江若笙在心里轻吐口气,脑内开始迅速盘逻辑。
杨艺是什么时候准备把锅扣到自己头上的呢?是发现自己跟她到开水房的时候?
不,应该更早。
她应该是故意引自己到的开水房,还特意演了一出“葡萄糖”的戏来陷害自己。
——她早知道江若笙在盯着她。
阮辛。
是阮辛。
江若笙脊背发凉,条件反射地去看坐在最后一排的少女。
孤零零的单张座位,窝缩在教室的一隅,仿佛是座被完全遗忘了的孤岛,沉浸在自己的洋流里飘荡。
可此时此刻,孤岛的主人以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她并非游离于外,而是默默欣赏着她所一手导演的故事。
注意到江若笙望过来的目标。
阮辛嘴角上扬,笑容恶劣又玩味,随即突然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
“福”至心灵——
江若笙缓缓把手伸进抽屉。
手指迅速触碰到一个突兀又陌生的东西。
——一个纸质的方形包装壳。
江若笙:骗子!
难搞
布满灰尘的活动教室,湿漉漉的潮味和久不通风的陈旧味充斥着鼻腔,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活动用过的横幅,底面隐约有斑斑的黑色霉点浮现。
彩带和气球飘得到处都是,整个教室的中央几张桌椅横七竖八地摆放着,讲台桌上的粉笔灰积了厚厚的一层,教室门一开,就飞扬起来,灰蒙蒙一片。
站在黑板旁的杨艺和蒋慧慧本就心虚慌张,手抖地不行,紧张地回头看向门口。
杨艺迅速将手中没倒完的药剂捏紧塞进了衣兜,对上来人似笑非笑的模样,戳戳蒋慧慧的胳膊,低声道,“不是让你锁好门吗?”
蒋慧慧:“我明明锁好了。”
阮辛眨了眨眼,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绪,“不好意思,我有钥匙。”
她一步步朝两人走去,洗到发白的帆布鞋款式很旧,边缘的地方还冒着些毛边,鞋带扎的很紧。
阮辛双手插在宽大的校服兜里,凸显出女孩纤细瘦弱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