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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般蓬松如瀑布的长卷发掉落了几绺在小臂上,女孩沉静的面容陷在臂弯里,只露出小半张,浓密修长的睫毛像把刷子,呼吸平缓。

阮辛充满戾气的眼眸划过一丝阴冷的光芒,碎片的记忆回笼。

她伸出苍白的手,慢慢探向阮辛露出来的脖颈,那个最脆弱的地方。

指尖触碰到顺滑的黑发,手掌保持着抓握的姿势,阮辛喘了口气,强忍住情绪地撤回了手。

江若笙睡得不深,感受头髮被触碰的感觉,她微睁眼看见了靠床头坐着的阮辛。

“你醒了?身体还好吗?”

阮辛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江若笙,“为什么要送我过来?”

江若笙停顿了一会儿:“……如果你的身体真出了问题,那我也……不好跟我妈交代。”

她总不能说是不想让你爱上苏琪吧。

反倒是这个理由听上去很合理。

原身记忆里,阮辛是她父母特意资助的贫困生,江父江母不仅帮她交了高昂的学费,还为了上学的方便把她接到了江家与他们同住。

俨然是把她当成养女一般对待。

原身金枝玉叶长大,作为家里最小的么女从小深受父母兄姐的宠爱,慢慢养成了顽劣任性、傲慢目中无人的性格。

家里突然多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还被父母耳提面命要好好照顾,原身心理顿时不平衡了起来。

这半年来,她在学校里明里暗里找了阮辛不少麻烦,就是想把阮辛赶出江家。

可原身肆无忌惮闹得很大,几次陷害和欺负不成,还被江父江母知道了。

自此,江父江母对阮辛更加怜爱了,还勒令江若笙不准欺负阮辛。

但“江若笙”并未收敛,只是不再明目张胆地欺负,而是隻发生在暗地里,同时也不太敢把人欺负地太狠,怕再被江母发现端倪。

阮辛不动声色地看着江若笙,从很早以前,她就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江父江母帮助她的已经足够多了,她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对于江若笙的欺负,她选择了隐忍。

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过高中这三年,等考上了京大,成了年,她就能带母亲离开这里。

这就是前世她唯一的念想,这个要求很高吗?

可为什么她终究没能实现。

阮辛想到江若笙种种的不寻常,讥讽一笑:“如果你是想耍什么新花招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没有新花招。”江若笙语气严肃,“我之前欺负你主要是你这个外来者太碍眼了,但现在想想,其实也挺没意思的,我妈一直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所以,我也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