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一秒都没有停顿,即刻从旁边栏杆的缺口处跑上岸,飞速逃往出口。
在成功钻进一辆出租车后,才敢大口吸气。
“小姑娘,出什么事了?公园里有事吗?”司机看她瘫在后座又开着窗户实在奇怪,开出去一截才忍不住问道。
姜涞直起身,摇起车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没事,有一隻狗在追我,我怕狗。”
司机如释重负地笑笑,贴心地安慰起来。
但此刻,她什么都听不清,脑海中全被元今羽所说的那两个无声的字占满:
“快跑。”
她早该发现的,公园里的某些地方,徘徊着许多和游人装扮不符的行人,那些全都是长攀的人。
有些该是在暗中保护着元今羽,剩下的,就该是被姜赋派来的。
在没有得到她同意前,元今羽任性地帮她做了决定——在众人面前演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这样,她就又可以让姜赋放心。
哪怕不为他办事,这段时间也不会被找麻烦了。
所以元今羽会问她会不会滑冰,所以会借着滑行的过程,把她带到一个栏杆缺口,让她一转身就有路可以逃跑。
眼泪越流越多,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在啜泣,不再说话,在收音机上换了一个调频。
一首钢琴曲淌在车厢里,被她的请求打断:“阿姨,能麻烦您换个台吗?”
她不敢再听下去,在没有得到元今羽消息之前的每一秒,她都没办法听完这首被女人弹出的曲子。
随着司机换台,后面所有的事都悄然无息。
回到出租屋时,姜霞已经等在路口,帮她付清了车费。
她浑浑噩噩地洗完澡,在床上躺了很久,明知无法从任何地方获取元今羽的消息,却还是一遍遍地查看手机。
公园的人本就不多,长攀派去的人也一定会封锁消息。
各个社交软件上,没有任何这件事的痕迹。
直到姜赋的电话打来:“很好,她的手臂差一点就骨折了。”
——
姜涞在之后的人生里,也有过忐忑不安度秒如年的时候,但都比不上那天劫后重生的惊喜。
元今羽的手臂上没有留下伤痕,她的视线停在上面。
眼角潮意渐起,她抬起手,覆在那片曾撞在护栏上的小臂。
“不会比那时还惨的,再也不会了。”
她长大了,不会再同意元今羽这么做了。
女人没有接话,握紧了她的指尖。
两人的手机同时振了一下,元今羽先看了一下消息,立刻将屏幕翻转过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