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穿那件礼服?”
元今羽像是被热气灼烫过一瞬,整个人微颤了两秒,迎上她的眼睛:“半真半假的原因,是乐团为了更保险,会提前准备两套礼服,今晚是随机的。”
她没打算停下,站起身走到女孩身前,俯身撑在转移扶手上:“真话是,我担心姜赋会毁了礼服,影响演出。”
“所以你不相信我?”
姜涞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道。
元今羽猜的一点都不错,姜赋给她安排的任务,就是在对方的礼服上撒一种东西,等到演出进行到一半,灯光有变化时,礼服的某些位置便会呈现出不好的反射。
前几天,元今羽曾把一件礼服穿回过别墅里,但今天演出时却换了另一件。
“不是不信你,是不信除你之外的多数人。”
女人的香气从她身前挪开了,窗户被打开了一点,灌进令人畏怯又依恋的凉风。
她就这样站在窗边,背影被姜涞看去,刺在了心底的那寸软软的地方。
“我去见我妈了。”
她看到女人的身形僵了一下,走过去,站在她身旁。
“我也想告诉你真话。”
“他们离婚不是因为感情不和,我的生父也还活着,他们分开,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
她一口气概括出十几年间所受谩骂的原因,明明仅需要几十个字就能讲明,她却藏了很多年。
“我妈来找我,想让我离开别墅,她赚了钱,可以还给姜赋。”
元今羽听懂了,女孩的这句话还应当有一半没说出来的隐形条件——她不能再和她在一起。
想要接受曾经逃开的母爱,就绝对不能成为对方所痛恨的那种人。
“我赚了很多钱”
姜涞听出来了,元今羽这一次不是在委婉地示弱,语气间已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你知道的,不只是钱的问题。”
她伸出手,握住那根还在颤动的指尖。
谁都不再说话,谁也都明白,她们之间的阻碍涉及到太多不可明言的问题。
几分钟后,姜涞关上了窗子,拉着元今羽的手指,让她转向自己这边。
“我不想承认自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我不想有他的基因,我不想连累你受到无端的指责谩骂。”
她把那隻手放在了自己的校徽处,试图能让女人拨开繁杂的心事,找到那一点只会为她雀跃的快乐。
“但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她在心里不知向谁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而后将那两根指尖,带去了自己校服的拉链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