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任何诬陷都可能会被凭空捏造。
七年前的那些艰难已经向她们说明了,一味地逃避只会让那些人愈加得寸进尺。
现在的她,不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迟疑难行,没有理由再逃开了。
“我只是怕会影响你。”
静默几秒后,姜涞听到了那句她当年也同样说过的话。
“这一次来之前我犹豫过很久,但医生和我说,我的伤不能再这样高强度地弹下去了,在离开舞台之前,我想先给你,给我,给我们一个应有的结局。”
山顶夜风的凉度不似这个时节应有的,令姜涞恍然,她们两人时隔多年,竟又站在了彼此人生交迭的重要路口处。
看似永远不会相交的轨道,却总是在对方关键的人生节点上相遇。
“你相信平行时空吗?”
她忽的一问,令元今羽顿了半刻才回道:“以前不信,但从你那晚离开后,偶尔会去想。”
她很坦诚,一贯的理性至上。
姜涞对此深信不疑,像元今羽这样的人,能够破戒的次数少之又少,‘偶尔’已是例外。
她不认为当年她们的感情仅有衝动,否则也不再会有如今坐在一起的机会。
但有一点却是彼此都会默认的——她们从来都能冷静地面对这段感情。
过去常会像一根短短的木刺,它甚至不会扎进血肉,就夹在指尖的皮层中间,凡是被碰到,就会产生刺痛感。
但却又因它不会对生命产生威胁,总会被习惯成寻常。
姜涞并没有埋怨元今羽没有空出大半时间去想她,反而为当年自己想出的那个‘条件反射’而高兴。
这几年她听过不少元今羽的演出音频,很多曾经存在的问题,都已有了改变的痕迹。
她当然不会把女人拚命的付出全归功于自己,但每当发现对方演奏时能更放得开,她总是会心一笑。
这好像是一种无需去向本人确认的默契。
无论如何,她都相信元今羽会在弹琴时记得她。
“你呢,相信吗?”
元今羽没去计较她总是挑了开头就不再接话,又问道。
“相信,从第一次听到就相信,所以如果真的存在,她们一定不会像我们有这么多担忧。”
她侧身把酸奶放进攥着的元今羽手中:“我不怕被影响,就像你当年,不也不怕吗?”
风卷走多半泥泞间的潮气,包括姜涞眼角的泪痕。
元今羽望着那双眼睛扬扬嘴角,吸了一口酸奶。
她终于又看到了清澄的眸子,这次不是在梦里。
很多事情她没有讲明,“偶尔”其实是指每一次不论有没有演出,她都会在琴房弹完那两首曲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