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星知道是他,听出声音了,如果是之前,她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好丢脸。
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熟门熟路的,又是医务室,最近来的可真勤。
这次,医务室有个医师在。
“同学,你怎么了?”
“腿受伤了。”
项星把腿放在医师拿来的椅子上,医师轻柔的按摩。
“软组织淤血,破皮,明显肿胀,小姑娘,你这个伤的不轻啊。”说着又稍微按压了一下。
“嘶,疼。”项星忍不住呼出声。
“忍忍啊。”项锦行搂着项星,抚着她的肩。有人在,他也不敢太出格,但是声音格外的温柔。
医师用碘伏消毒,一丝不苟地清除创面上的异物和细菌,过程中项星疼的发抖,而她肩膀上的手一直沉稳的抓着她,医师简单用无菌纱布包了两圈,打了个结。
“嗯,没伤到骨头。”包扎完毕后,医师下了诊断,“回去冷敷一下,暂时不要运动,多注意休息,这是药,记得换。”
“好,谢谢医生。”
回去的路上,项星突然想起来明天还有比赛,欲哭无泪,“明天的比赛怎么办?”
“能怎么办,跟老师说你去不了,都这样了,你还带病上阵呢。”
“行吧。”
“那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吧。”项锦行道。
“不行!”项星马上拒绝,“说好看你比赛的。”
项锦行笑:“就这么想看我啊?”
项星受不了项锦行这么直白的对话,而且还是在学校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下,项锦行也不指望得到项星的回答,她的行为已经做出了回答。
第二天。
项星早早跟着班集体坐在座位上,周围也没人关心她的腿伤,她也乐得自在。
她是个近视眼,今天特的带了眼镜,听说隔壁班还有人带了望远镜。
他们班不愧是实验班,某种程度上她还是很佩服同班同学的,不仅学习好,运动细胞也很强,基本都是前三名,这也离不开他们班主任的教导:学习第一,运动也要第一。
除了昨天她的意外,也有不少人在中途,终点因为刹不住脚导致摔倒过,她的摔倒就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
等报到铅球,已经是下午了。
有的人已经无聊回班级了,等到最后谢幕式再回来。但项星依旧坚持在看台,她隐约记得,应该快到了。
到了,到了!她在心中呐喊。
几个人中她一眼就看到项锦行。他穿着黑色短袖运动套装,站在圆形投掷区,背对目标方向,表情严肃,他在和一旁的人说些什么,一边在试掷过程中调整了几次力度和方向。
比赛开始。
随着发令枪响,项锦行一只手持球,稳稳地放在肩头锁骨窝,左手向前方斜伸,右腿向后退了一大步,身体向后方倾斜。手臂上的肌肉鼓起来,脸上的神情也绷得紧紧的。
流畅的手部线条从肩部延伸,一瞬间爆发的腰部力量带动全身向斜后移动,转体,横跨一小步,胸臂用力推伸,发力,投掷!
铅球滑出美妙的弧度,呼啸着飞向远方,最终落在终点线上。
他用力地喘着几口气,满足地看着前方。
太帅了!
项星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那一刻的感觉,力与美的结合,蓬勃的生命力,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对结果肯定的骄傲,夹杂着青春气息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很多年以后,项星都无法忘怀这个下午,她看见了他的另一面,也看清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