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阳热情的迎上前,申佚见状,抬眼看了看他,目光转向一旁略有些局促的云水,面色让人捉摸不定,‘嗯’了一声。
两人安静跟在申佚身后,回到木屋,气氛有些沉闷,旬阳看了眼在一旁绞手不安的少女,转身倒了杯茶,递给申佚,道“师傅,喝茶。”
“安姑娘若有什么话只管对我师傅说便是,我师傅自有分辨。”说着,冲云水使了个颜色。
申佚接过茶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止住欲张口的少女,,淡淡说道“安姑娘无需多言,眼见安姑娘既已无恙,便自行下山离去吧。”
闻言,云水脸色白了几分。
“师傅”
旬阳怔住,申佚警告的看他一眼。
“去吧~”申佚低头喝了口茶,不再多言。
云水心知他是不愿多管闲事,只是眼下能救她的只有申佚,如今胎像不平,她不敢乱来,只想寻个安身处好好修养,不能让孩子陪她受苦,总之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
思及此,云水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再抬头,眼中已是噙着泪水,声音恳切,“申先生心中所虑,小女明白,只是如今小女胎像不稳,定不能再受波折,恳请老先生暂留小女些时日,待胎位养正,自当离去。”
“安姑娘的事我已有所耳闻,孰是孰非与老夫无意,你如此,必是知情老夫与公府的干系,老夫也不愿掺和这些,如今此情此景,想必早前你也有所预料,现也不必如此挂怀,且你腹中胎儿已现虚像,若真留不住也是天命所归。”
申佚的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云水脸上,火辣辣的疼,是的,她预料过如今境况,依然不畏生死,固执前行,可眼下她怀了谢尧的孩子,心中已有牵念,怎么忍心让这小人还未出世便同她一道受苦。
剔透泪珠顺着面颊滑过,云水心中悲戚,轻抚小腹仿佛可以感受到它的心跳般,她以头抢地,声音含有哭腔,“世子自幼被先生带大,哪怕先生看不上小女,但求看在世子与其骨肉的份上,求求先生开恩收留小女罢。”
闻言,申佚平静面颊不起丝毫涟漪,看着少女瘦小的身躯,冷声道“我怎知你说的是实情?”
云水愣然,不知所云,“先生所言何意?”
见申佚不答,目光暗含审视,云水挺直腰背,任由他打量,一字一顿道——
“小女不知先生何意,还望明言!”
少女面容肃然,清澈如泉水的眼眸透着股熟悉的执拗看向他,申佚拧眉,视线落在少女精致的五官上,心底深处多年的影子渐渐显露,他不由的‘啧’一声,神情变得耐人寻味。
“你叫什么,老家是哪儿的?”
话语突变,云水一愣,但还是依言回答,“小女名唤安慕凝,歙县人。”
闻言,申佚眼皮跳了跳,身子微倾,紧盯着她追问道“安逸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申先生您”
云水见申佚脸色突的大变,匆匆走来扯住她,眸光熠熠生辉,牢牢钉在她面上,方才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流露出激动复杂的神色,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