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对上夏昕淳眼神就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她像是看不到他恨不得立刻爬起身来将她咬死的气愤,手指轻抚着他面颊上被捏出来的红痕,轻笑道:“殿下身在此间,哪怕说得再如何洒脱一样会被很多事情裹挟,斩得断帝王施加给你的君臣父子纲常,斩不断此身所承的一半血脉;斩得断朝臣施加给你的复兴大国指望,斩不断此身所在的一方国土。纵使你确实无意那个位置,可无法否认的是,比起莫名被寄予厚望、今后又得担负一国重任,你更讨厌屈居人下、受制于人的感觉。”
“既然横竖都必须坐上那个位置,又何必故意拿这些琐碎小事再三试探?你对我有兴趣,我也不介意同你交好,而今你体会了一遭我的身不由己,我也就不计较你把黎家双子安插到我身边的事,我们就此打平,往后好生相处,行吗?”
“打平?”夏昕淳轻嗤一声,眼神示意覃与好好看看他此刻的狼狈模样,“你觉得我在你身上吃这么大个亏就这么算了?”
覃与撑着手臂低下身去,滚烫手心托住他脸颊摩挲,放轻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魔力,听得夏昕淳耳膜发痒:“那殿下想要我如何赔罪呢?”
“解开我穴道。”夏昕淳眯眼,始终紧盯着覃与双眼半点没有露出心底的盘算,见她不动作又故意压着语气激将道,“怎么,难道刚刚制住我只是你一时侥幸吗?”
这样的语气配合着他一贯阴晴不定的性情确实半分违和感也没有,但覃与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盘算,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当然不是……”
她的视线往下落在他漂亮的唇瓣上,确信夏昕淳注意到她目光所在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后才慢悠悠添上一句,“不过殿下喜欢的话,试多少次都是可以的。”
夏昕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里既有她被他色相迷住的隐秘自得和莫名气愤,又有被她一个笑容一句话挑动心弦的悸动,甚至还有一种自己的目的是否已经被她看穿的自我怀疑。但再纷杂的情绪都在那两根手指解开他穴道的瞬间彻底同化为大仇将要得报的兴奋狂喜。
他几乎是在她解开他穴道的下一秒就一个暴起将人抱住反压在身下,狐狸眼中闪烁的光斑昭示着他此刻的愉快心情,哪里还找得到先前那高冷矜贵又阴鸷凶残的沉稳模样?
覃与早有预料,这会儿也不似前一场时大动干戈,只拿手格挡着他想要如法炮制将她点穴的动作,唇角笑容不淡。
她神态闲适,动作从容,却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先他一步拦住他的动作,夏昕淳越试探越心惊,原本的那点以为刚才被制只是因为自己情敌所致的不信邪也彻底沉寂下去。
“哼,没意思。”他轻哼一声,仰面躺倒在她身旁,盯着帐顶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潘迎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覃与并不诧异他知道这事,毕竟她搬出覃府独居在这里就是为了方便他监视。昨晚打发盈馨送给左文华的信,想必他也先一步看过了。
她想借着他自上而下改革这股打压女性的风气、且保证在自己离开后仍能将此业继续发展下去,那么身为剧情女主的潘迎晓无疑是最合适打入“上位者”阵营的人选。
善良,坚韧,果敢,聪慧。
抹去那些所谓“甜宠”的脏污后,真正属于她的人生绝对会被困于后宅成为贤妻良母更加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