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一个人带着猎枪……进入禁区……
梁彦翔断断续续听见季洁冷静如水的声音。
额头被冰凉的手指碰了一下,她在跟他道别。
「我走了,梁彦翔。」
梁彦翔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只有被季洁碰过的额头,发着微弱的光,是世界里唯一静止不动的圆心。
……不行,小洁你等我!
梁彦翔恍惚的知觉在大吼大叫,但他什么也做不到,他旋转的世界中,扭曲地发出房门与门框密合的碰撞。
季洁关上门,走了。
房里,由一片寂静匯流成的漩涡,把他残留的意识也旋进无边无际的空虚。
精神和麻醉剂对抗了好一阵子,就在梁彦翔再也撑不住的时刻,一滴瀰漫着诡譎果香气的液体,坠在他脸上。
啪答。
啪答啪答啪答!
成串的刺鼻腥甜顿时衝进梁彦翔鼻腔,引起一阵直觉的作呕。是什么?那个慢慢垂降到他脸上的黑影──那是什么?!
刺鼻的古怪气味,似乎让他恢復一丝力气。
他猛然睁眼,迎面对上一张笑容大大开裂到鬓角的嘴,和充满血丝的殷红眼珠……长发的女人,正由上而下,缓缓俯望梁彦翔!
从她脸颊裂处汩汩流出的血水,混合透明浓稠的唾液,随着上下顎机械式的开合,啪答啪答,一滴、一滴掉在他脸上。
她发出的声音,既迟钝,又疑惑。
「祭──品──?不,对──」
十隻保养细嫩的冰凉手指,掐到梁彦翔颈上,慢慢加重。
「不──是──祭──品……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