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高伯伯到底怎么说?」童玫瑰心急的看着掛上电话的父亲催促的问。
「你高伯伯说,公司的事早就全部都交给高烈去处里了,他插不上手,还有女朋友的事,他就更不清楚了,因为高烈从来都没告诉他们他有女朋友的事。」童老无奈的对着女儿说着从电话中听来的消息。
「这么说,高烈说他心中有人了的事是骗我的囉?」玫瑰自问自答的说。
「玫瑰,我看你是不是就乾脆放弃算了,高烈都已经说的这么白了,你还想再争什么?」
「我就是不服气!」划着艳丽妆容的脸上隐约带着怒气。
「明明我的条件这么好而且待在他身边最久。他身边明明就没有别人,为什么就不愿意再接受我?」玫瑰娇气的对着父亲抱怨。
「大概是觉得不合适吧?高烈的条件这么优,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童父不禁对女儿的偏执头痛着。
「就是因为他条件优,我才不愿意放弃呀!现在哪里还找的到像他一样,家世、外表、能力、都一流的未婚男人,我才不要放过他呢。」玫瑰嘟着嘴对着父亲说。
「爸爸帮你打过电话,也劝过你了,未来再要受了伤,可别怪爸爸没事先提醒你呦!」童老头痛的说:「爸爸最近为了公司的事自己都焦头烂额了,没办法再顾虑你太多了。」
「爸,前一阵子你不是说,只要买到一块精华地段马上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搞定呀?」
「那块地的地主目前人在日本,要找人很不容易,而且目前的使用权人也不愿意搬离,我已经让手下去接触很多次了,但是那个人就是拒绝,实在是让人很头痛。」童父无耐的说。
「是不是补偿费还是搬迁费给的不够?多给一些不就好了嘛。」有钱人一惯的嘴脸。
「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根本就不打算卖。」童老两手一摊,「我透过关係知道,这块地早先是南部望族辜家过给一个远嫁日本女儿的嫁妆,但是辜家那边的人说,早就和日本那头断了联系,真不知道现在的这家服装店是怎么取得使用权的?」
「姓辜?服装店?」明媚大眼转了转,「你说的该不会是东区的那间叫4c女人的服装店吧?」玫瑰咬牙切齿的问。
「怎么?你也知道这家店?」童老好奇的问着女儿。
「就是这家店抢走了我许多的老客户,他们还很大牌的拒绝我要设点舖货的提议,害我气个半死。」玫瑰气的双手猛拽着皮包的带子。
「我找高烈帮我出头,他竟然说,既然争不过别人就把精品店给收起来,真的是气死我了。」玫瑰说的义愤填膺,连一向美艷的面容都狰狞了起来。
「真不知道那个店老闆是怎么想的?那几栋旧公寓加上週边的空地若是能拆掉重新改建,可以盖上百户的毫宅出售,转手赚个几亿不成问题。」童老说。
「我看我去会会她好了。」玫瑰信心满满的说。「我就不信,一个只会做衣服的女人有什么三头六臂的。」
?
「小冬啊!我这件旗袍被我孙子滴到了墨汁,怎么都洗不掉你看怎么办?我好喜欢这件衣服的。」这天金银花的店里来了位贵客,是常来做衣服的赵奶奶。
忍冬接过了酒红色丝缎衣服一看,右边胸口上有一块十元铜板大小的墨印,完全的破坏了整件衣服的美感,难怪赵奶奶要呼天喊地了。
她低头想了想,拿出了前一阵子所画的花样来对着赵奶奶说:「赵奶奶,这些是我前一阵子帮顾奶奶的鞋面所画的绣样,您看,我让人在这墨点上头重新绣上一朵花儿遮盖住墨印,您看好不好?」
赵奶奶接过了绣样一看,里头大大小小的细密花样。张张秀气典雅,看的赵奶奶原先颓丧的心情马上心花怒放了起来,接过了绣样的目录翻看了起来。
忍冬耐心的一一对赵奶奶说明,最后她建议绣上两朵亮紫色的豌豆花,既温婉又不抢走原先旗袍的贵气,让赵奶奶开心的不得了。
「赵奶奶,现在工厂里头正忙着,如果您不急着穿可不可以多给个几天时间?我让师傅给您慢慢的绣。」她客气的对着赵奶奶提出要求。
「不用急,我不急着穿,月底前给我就行了,这里是两千块钱就当是工钱了。」
赵奶奶心急的当场就要付钱,她赶忙着说:「赵奶奶不用这么多钱,这绣样不大,师傅大概两个鐘头就绣好了,收您一千元就嫌太多了,您别多给。」
「不多不多,刚刚我一看那绣样,就知道我不仅可以少损失一件旗袍,还倒像是赚到一件新的旗袍一样,两千块真的不多。」
这时小芳走了过来说:「你们就不用这样推来推去了,赵奶奶、我小芳爱钱,就替小冬给您收下了,月底您来拿旗袍时,我另外送上一双相同绣样的绣花鞋,让您配成一整套,保证穿出门一定让您艷冠群芳。」
赵奶奶一听还配上相同的绣花鞋当场开心笑的闔不拢嘴,马上挥挥手上的手帕说:「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月底过来拿。」然后丰姿绰约的走了出去。
「小芳姊不愧为大内总管,好厉害。」小妹马上佩服的送上諂媚一句。
小芳转过身来马上换过一张欺压弱小的恶脸对着小妹,「废话不用多说,描图纸拿来描一双鞋样和一张花样,给忍冬确认过后就可以排给你妈妈绣了。」小芳意指气使的。
「最近你妈妈向顾奶奶学做鞋子,学的好像很有心得,还被李领班封为豌豆花高手,我想这件衣服和鞋子给你妈妈做应该很适合。」
「谢谢小芳姊,我替我妈妈谢谢你。」小妹忙又送上九十度鞠躬,让忍冬好笑的看着这些爱演戏的同事。
小芳依旧一脸酷样的顶了顶眼镜说:「工钱我会记在帐本上,还有跟你妈妈说,最多就只能缝缝釦子绣绣花,其他就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了,知道吗?」
「我妈上个月光缝釦子和绣鞋面,赚的都快比我多了。」小妹小声的嘀咕说。
「谁叫你不长进眼睛又不好,就只能描图了。」冷不妨的,小妹又让小芳吐嘈了,只好扁扁嘴描图去也。
这时,门上的风铃又响了起来。
小妹看忍冬还埋首在画稿里头,马上迎了出去想要招待客人。但是,只见一名脸上画着精緻浓妆,穿着一身名牌的美丽女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拿着照相机,像是记者的人。
小妹还未迎上前去,就听到一声娇脆的嗓音大声说道:「叫你们老闆出来。」然后一个金银花样式的纸袋子就被摔在了柜檯上。
办公室内的人都被这一声喊叫给吓抬了头。
忍冬和小芳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小芳不禁忧心的想站起来迎向前去,但是被忍冬给摇头阻止。
她轻轻的对小芳说:「我自己的仗我自己打,况且还不知道她的来意,太早亮出底牌不好。」她一说完就走了出去,小芳则是马上拿起了手机拨号,预备做时况转播。
「我就是这家店的老闆,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服务的吗?」只见忍冬才刚说完话,四周就是一片的镁光灯闪耀,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闆吗?」童玫瑰双手盘在胸前,气势惊人。
「上个月我听朋友介绍来你们这里买衣服,说你们这里衣服好看又耐穿,还一定会把衣服改成适合客户的尺寸,虽然价格贵了一些,但是绝对物超所值。」一连串不客气的话从童玫瑰的口中说出,「但是你看看,你卖给我的是什么样的垃圾?」说完,还很不屑的将一件衣服从纸袋中抽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此举又引来了记者的一阵镁光灯。
忍冬看到了大家辛苦做出来的衣服被人丢到了地上,心中一阵的气愤和不捨。
她强忍住了怒气走了过来,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橘红色套装,认出是上个月新推出的衣服,不捨的先撢了撢灰尘,硬逼着自己露出笑脸来面对童玫瑰说:「不知道我们的衣服哪里得罪了童小姐?你不妨告诉我、我好帮您修正。」
「看样子你认识我,那最好。」
童玫瑰因为忍冬叫出了她的姓名,得意的认为自己够出名,所以也就更不客气的说:「你们店里标榜着衣服好看又耐穿,但是这一套套装,我上个月买的,昨天第才一次穿,结果还走不到几步路竟然就从侧面绽开了。」
玫瑰不屑的指着衣服说:「幸好我还没有出门,要是出了门才发生这种事,我岂不是当场穿帮让大家看笑话。你说,你该给我怎么个交代?」玫瑰盛气凌人的对着忍冬咆啸。
忍冬轻轻的回过头来看了小芳和小妹一眼,两人随即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东西来。
忍冬则是耐心的对玫瑰鞠了个躬说:「非常抱歉了童小姐。」嗓音清脆中带着自信,「对于我们公司的產品造成您的不便我深感抱歉,但是基于公司信誉,您方便我检查一下这件衣服吗?若是真的厂内疏忽了,我一定提出相对的赔偿。」
面对忍冬不卑不亢的应对,玫瑰不好在眾家媒体前面太过做态,所以摆出高人一等的模样说:「怕你不成?就当场检查,我就不相信你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假。」
忍冬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衣服放到了柜檯上翻了翻,检查了下绽开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对着小妹说:「厂里面还有没有相同款式的衣服,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