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的沼泽中醒来,入眼是熟悉的医疗室,白枫微微转头,依旧穿着超短旗袍的女医生正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终于醒了,”女医生语气温柔,“你可是睡了整整一天。”
“不是拜你所赐吗?”白枫直言道,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一面让人无所遁形的镜子。
女医生轻笑一声,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可是守了你一晚上,肩膀都酸死了。”她说着伸了一个懒腰,滚圆的胸脯顺势抖了几下。
白枫转过视线,脑海里闪过温室里最后见到的人影,只好又将视线转回去,问:
“他是谁?”
“想知道吗?”女医生故弄玄虚地反问,俯下身,对她低声耳语:“想知道话,我可是需要一点利息的~”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医生被瘦弱的巴掌打偏了脸,她的眼睛里掠过不可置信的神色,却没有转过头,只是咕噜咕噜转动着眼珠,用眼角盯着白枫平静的面容。
“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也是有限度的。”
“还你的。”白枫垂下手,侧过身,被窝里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好冷像被水从头到脚淋湿了一样
女医生没有再说话,显得空气沉默得有些可怕,这时,开门声如同刺破空气的利刃,却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气息。
“姐姐!”猝不及防的,巧稚忽然扑上前来,微卷的黑色长发落在侧躺的白枫耳稍,带着微凉的寒意。
白枫一愣,僵着身子偏过头,却正好对上巧稚充满担忧的眼神,眼眶中似乎还有些微泪花弥漫,鼻头发红,像一只红眼的垂耳兔。
“哎呀呀~”女医生捂着嘴暧昧地打量了两人一眼,“看来我该走了,巧稚你下手可要轻点。”
“闭嘴!”白枫和巧稚异口同声道。
女医生笑意未减,只是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看来我真是被嫌弃得彻底”
她说着抽动身下的椅子,站起身,扭着腰走出了门,顺便捎上了门把。
可她没有离开,只是将背部依靠在门板上。
碍眼的人一走,巧稚急切地望了过来,甚至自作主张翻身上了床,双膝跪在白枫大腿两侧,一把拉下白色的被子。
薄被之下,穿着类似浴袍的白色衣裳的身体一览无余,胸口交叉的衣襟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以及几道结痂的伤口。
白枫沉静地偏过头,没有神彩的眼睛凝视着窗外天蓝色的天空,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