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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就请吴王氏坐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细细地商量起来。
不得不说,吴玉贵不愧是办事老道的人,他在听到连守礼说连守信正巧不在家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又因为和连家关系特别,他也不将话说死,而是让吴王氏借串门的名义,来跟连守信家里通个气。他自己和吴家兴自然是不好这个时候往连守信家里走动的。
吴家对连家的事都心知肚明,他们自然与连守信家更亲近,遇事当然要站在一起。
“家兴他爹问了那边都打算请谁,那都是灵透不过的人。你们三当家是那么说,估计大家伙心里也都明白是怎回事。老爷子那边,也差不多一样。等着吧,一会你们这就得来人。”吴王氏眨了眨眼睛,笑道。
吴王氏这话说的不错,离的远了的,或许还有些误解,但周围这十里八村对连家的事情,心里却都应该清楚。尤其是那些有资格、有能力做来人说和事情的人精们。
连蔓儿一家平常待人宽厚,施惠乡里,对老宅那边更是仁至义尽,有口皆碑。而且,她们这一家的声望气势在这摆着,这样的事情,那些人自然是要看连蔓儿家是什么态度。那些人,当然不会被几句话就糊弄住,最有可能的是观望,或者上门打听些消息,还能借此拉近与连蔓儿一家的关系,何乐而不为那。
其实,连守信这个关口恰好不在家,他没在老宅露面,也没打发人过去,这已经很说明一些问题了。
“多亏婶子你提醒,”连蔓儿就笑道,“这还得提前安排一下。”
一家人商量了一番,就将管事的韩忠和韩忠媳妇叫了过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了一番,让这两个人去前院,负责招待一会可能会上门的客人。
“这些天,可把我们给愁的够呛。”将招待的事情安排好连蔓儿又对吴王氏道,“婶子,咱们家的这些事,也不用我说,还有啥是你不知道的。我们家这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我爷那个人,平时看着也挺明白的。就是遇到一些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不听我们劝。
“一家子过日子,不就图个安宁吗?总这么一出一出地不消停,日子能过好了?我爹、我娘跟着伤心、生气,我们破财消灾,没人心疼我们,这些我们都认了。可总这么下去,我怕我爷和我奶······老两口这身子骨都得折腾坏了。”
“人到老了有的时候,真就活回去了似的。这不有句话,老小孩小小孩。”吴王氏也跟着道“遇到这样的事啊,是挺糟心,说不得劝不得,非得啥时候捅下补不上的窟窿了,那才兴许就明白过来。不过到那个时候明白过来又能怎样,啥都晚了。这个事,是得想点法子。”
“你们发愁,受委屈,还有比我们知道的更清楚的吗?我们几口人在家里,有时候也给你们虑虑这件事。咱这村上就你们这一户,也没个亲族啥的。要是有亲族,老两口子不说上面有长辈,就是有同辈的人,说说劝劝的,话轻了重了的那都没啥事。兴许,还真能管用。”
“没有亲族,可这不有来人吗?”连蔓儿就笑道。
“蔓儿,你的意思是····…”吴王氏微微有些吃惊。
连蔓儿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家,经来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正好,我爷现在又找人来,择日不如撞日。”连蔓儿就道。
连老爷子找来人,想要劝走周家父女,连蔓儿想干脆就顺水推舟,借着这个机会,不显山不露水地让来人去好好地劝一劝连老爷子。
“实在没别的办法,也不能总这样,还真得请来人。”连守信和张氏对点头道。
“这确实是个法子。”吴王氏也点头,“有些话吧,你们去说了,那边不一定能听。这换个人去说,兴许就能听。”
当然,吴王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有些话,连守信家是不好去跟连老爷子说的,但是来人去说,却是可以并且合适的。这也是为什么,庄户人家大到分家,小到日常纠纷,都有请来人说和的习惯的缘故。
“婶子,这件事,还得麻烦我叔和我家兴哥。”连蔓儿就和吴王氏商量。
连蔓儿的意思,是想请吴玉贵在其中活动,首先一个,就是决定最后“应连老爷子的邀请”去连家老宅说和事情的人员。再一个,就是明确去说和的事情和目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表面上是被连老爷子邀请,去劝说让周家父女离开的。但是实际上,他们是受着别人的嘱托,去说和另外一件事的。
这个别人,当然就是连蔓儿家。
所谓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因为事情特殊,请的人就有些讲究。一家人和吴王氏一起斟酌了一番,最后将名单确定下来。
“我一会回去,就让他们爷俩出门活动起来。”吴王氏将人名都记在心里,郑重地点头道。
定好了人员,那接下来就是说和最终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连蔓儿笑了笑,天赐良机,这次应该是可以一劳永逸了。
大家商议妥当,吴王氏就起身告辞,她得立刻回家,让吴玉贵和吴家兴爷俩个开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