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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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连枝儿和连蔓儿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下,赶出门来。
张氏走在最前头,和往屋里跑的小七撞了个满怀。小七就嘻嘻笑起来,一家人出了门口,就看见铺子外停了一辆马车,五郎站在车下,身上背着小七的书包,正和那车夫往下搬行李。
“娘,姐,蔓儿。”五郎见张氏娘儿几个出来了,就忙招呼道。
这个时候,在园子里干活的连守信也闻讯赶了过来,一家人拿了行李,打发了车脚钱,就簇拥着五郎回家。至于铺子里的包粽子的事情,就交给赵氏和连叶儿帮忙照看了。
回到家里,大家在炕上坐了,连蔓儿就沏了茶端给五郎。
“哥,喝茶。”
“哎。”五郎就接了茶喝了。
“哥,多亏你今天回来了。你不知道,咱娘这几天把你念叨的。要是你今天不回来,等到明天,咱娘非和咱爹去府城接你不可。”连蔓儿就笑道。
“不是说了,就这两天回来。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有啥可担心的。”五郎就道。
“我没那样,别听你妹说的那么邪乎。”张氏就分辨道。
等五郎喝了茶,略缓了缓,一家人这才问起他参加府试的情况。
府试是在辽东府最大的官学,盛京书院举行的,主考官就是辽东府的知府。
“就是上咱家来过的那个知府大人?”连守信就问。
“嗯。”五郎点头,“就是他。”
“那他还认识你不?”张氏就问。
“认得的。还说了话。”五郎点头道。
“娘,就算认识能怎地。我哥考试的卷子,得糊名。考官看卷子的时候,都不知道那是谁的卷子。想考上。就得凭真才实学。”连蔓儿就道,“是不,哥?”
“考卷都是糊名的。”五郎点头。
这个年代。县试和府试,严格地来说,还算不得科举考试,只能算做科举考试的预备,也就是童生试,由地方官吏、知县和知府主持。在县试这个阶梯,有的地方并不严格。也有考卷不用糊名的。但是辽东府下辖的各个县,县试的时候都非常的规范。至于府试,更是与院试的规矩没什么差别。
考过了府试,就取得了童生的资格,可以去参加院试。辽东府今年八月就有院试。如果院试没有考过。以后再接着考,也无需再参加童子试,只要直接考院试就可以了。
“幼恆哥考的怎样?跟你同去的那几个同窗考饿怎样?”连蔓儿又问。
“幼恆哥也考上了,还比我考的好。我那几个同窗……都落榜了。”五郎就告诉连蔓儿道。
听说王幼恆也考过了,连蔓儿很是欢喜。
“幼恆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啊?”连蔓儿又问。
“我和幼恆哥一起从府城回来,幼恆哥留在县城了,说要过了五月节才能回来。幼恆哥还要留我在府城住一两天,我没答应。……就知道家里盼我回来。”五郎笑道。
“沈小胖说他也要考府试。哥,你看见他没?他考的怎样?”问完了王幼恆的情况。连蔓儿又想起了沈谦。
“看见了。”五郎点头,“他也考过了,还在我前头。”
连蔓儿就有些惊讶。
“他启蒙的早,有底子。现在教他的那位先生,听说是辽东府顶顶有名的大儒,就教他一个。”五郎就道。“你别看他在咱们家,跟咱们是那样。在府城里,我第一眼看见他,还差点没认出来。我看他跟别人,那说话行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九聪明着那,以后他再到咱家来,蔓儿你也别总把他当孩子看。”最后这句话,五郎略低了声音,是隻对着连蔓儿说的。
“五郎,你这次去府城,到沈家了没有?”连守信就问。
“去了。”五郎就道,“我去沈府门口递了帖子,求见六爷。……六爷有空没空见我是一回事,我总归是要去投个帖子、拜一拜。……我还让那看门的小厮帮我找了钟管事。”
“对,主人家要拜,像钟管事这样咱们相熟的,也不能少了礼数。”连守信讚同地点头。
连蔓儿也连连点头。到沈府投贴,对于见不见得到人却并不执着。见钟管事,礼数也只是其一。五郎办事能这么通透、老道,她很高兴。
“那你这次去,见着六爷没?”张氏就问。
“六爷去了军营,不在家。”五郎就道,“这还是钟管事告诉我的。”
说到这,五郎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小九让人接了我的帖子,请我进府去见了面。……钟管事跟我说,是小九特意跟门房的人留了话。说若我去了,门房的人敢为难、不通报,他一定不依。……还留我吃了饭,小九陪我吃的。 还要留我住在沈府,说到时候一起考试,这个我没应。”
“小九哥很够义气哎。”小七听了,就点点头道。
“能这么着,还算够朋友。”连蔓儿也道。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该叫九爷。”张氏就道,“你们还小九小九的叫人家,还有你蔓儿,你还管人家叫小胖。也就是人家脾气好,你就这么叫咱们村里的孩子,人家还兴许生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