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2)

177身份曝光

沈清澜回到沈家,除了表现出在学习上的聪慧之外,一直表现平平,更不要说跟沈希潼相比了。

每每看到沈清澜的淡漠疏离还有沈希潼的优秀,楚云蓉内心其实是愧疚的,她不敢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加不敢去想,要是沈清澜没有丢,那么是不是她也会跟沈希潼一样优秀。

楚云蓉看着臺上的作画的女儿,心绪復杂难平,沈谦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无声嘆气,他不是不知道妻子的心结,当年的那件事其实算不上是妻子的错,真要认真算起来,沈清澜会被人贩子拐卖,原因还在他的(身sh n)上。

只是这件事的真相他一直不敢告诉楚云蓉,害怕她接受不了,害怕她会因此怨恨他,也怕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沈希潼看着臺上的沈清澜,至今不肯相信她就是冷清秋,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沈清澜就是冷清秋,这样的想法,让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将沈清澜拽下来。

臺上,沈清澜已经完成了画作,同一时间,假冷清秋也搁下了画笔。

她看了一眼沈清澜的画作,眼眸微闪,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q ng)。

已经有几个来到现场的专家上来,对着两人的画作做鉴定,只见他们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眉头都皱的紧紧的,似乎被什么难题困扰了一般。

除了这几个鉴定的专家,其他的围观群众都没有上去,只是围着檯子的四周看着臺上的两幅画。

沈清澜画的是大海上的的(日r )出,大片深色的大海,神秘而危险,而在海平面上,天光将亮未亮,一抹红映照了半面的天空,驱散了陷入人间的黑暗,那一抹红,看着那么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及,画作的右下角,是冷清秋的签名。

假冷清秋画的也是大海,只是大海中波涛滚滚,怒浪滔滔,海面上只有一隻手,只剩下一隻手掌还在水面上,离那之后不远的海面上,靠近沙滩的一面,几个人站在那里,一脸的慌张,明明伸把手就可以把那个溺水的人救起,可是却谁也没有动作。

沈清澜和假冷清秋都淡定地坐在一边,任由几人品评画作。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才离开两幅画。

「怎么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个年纪稍大的画家走了出来,摸着花白的鬍子,摇摇头,不说话。

「哎呀,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谁是真,谁是假。」观众中(性x ng)子急的人已经开始抓耳挠腮,能来到这个画展的,都是对冷清秋有所瞭解的,这里面还有不少冷清秋的粉丝。

知道自己的偶像被人冒充,作为粉丝,自然是心急如焚。

花白老者姓蒋,人称一声「蒋老师」,是画界的泰山北斗,门下也有不少得意门生,这次会来冷清秋的画展,其实也是受邀而来。

「蒋老师,您能看出这两幅画到底哪一幅是真的,哪一幅是假的吗?」最开始出声、幷且提议作画证明(身sh n)份的画家开口,问出了在场观众的心声。

不少人附和地点点头,就是啊,不要光摇头,宣布答案啊。

蒋老先生的目光在沈清澜和假冷清秋的(身sh n)上扫过,又跟几个一起鉴定的同行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头,才缓声开口。

「这两幅画画的都很不错,在年轻一辈画家中堪称翘楚。而两人的笔锋、作画习惯也很是相似,咋眼一看,还真的是难分真假。」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都知道冷清秋的画作一向善于表现事物的(阴y n)暗面,但是沈小姐的这幅画画风与冷清秋以往的画风幷不相同」话没有说完,大家似乎已然知道了后面的意思。

「没想到堂堂沈家的千金也会做这种冒充他人的事(情q ng),可真是没有想到。」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口说道,语气不屑。

「我原来还(挺t ng)喜欢的,尤其是那段救人的视频爆出来之后,我还把她当做是我的女神,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当初那个视频,不会也是假的吧?」有人开始质疑。

「不可能吧,那件事可是上过新闻的,我觉得那件事是真的。」也有人维护。

「切,谁知道呢,依照沈家的家世,即便是假视频说成真的,也有人相信啊,蒋老先生的人品我们都是知道的,也是画界的老前辈了,他说是假的,那么自然就是假的,我看这个沈家千金是想出名想疯了。」

也有些人不同意这样的说法,「谁说蒋老先生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冷清秋近期的画风变了好嘛,明明这个沈小姐的画作更符合冷清秋现在的画风,你们都是什么眼神,看不出来?」

只是这样的话刚一出来,就被更多的质疑声淹没,纷纷围攻那个维护沈清澜的人。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沈家人的脸色都很是难看,尤其是沈君煜,听着别人这样议论自己的妹妹,就差衝上去跟人干架了,他狠狠地看了一眼说的最凶的几个人,将几个人的面容记了下来。

沈希潼脸上的表(情q ng)虽然难看,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底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就连原本揪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看着臺上的沈清澜,嘴角轻笑,沈清澜,这下看你怎么办。

沈清澜倒是没什么表(情q ng),依旧是一脸的清冷,对周围人鄙夷的视綫和难听的话语仿若未闻,而假冷清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q ng)。

「只是」蒋老先生再度开口,一个转折,立马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过来,「我一直有在关注冷清秋,对她的画作颇有瞭解,相信在场的诸位应该也有人知道,其实近段时间,冷清秋的画作风格一直有在变化。」

有人点头附和,就是,谁说冷清秋的风格是一成不变的。

「虽然这位小姐的画作也很好,但是我们几个还是认为沈小姐才是真正的冷清秋。」蒋老先生一锤定音。

假冷清秋脸上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住,消失不见,她站起(身sh n),看向蒋老先生,「蒋老先生,您是前辈,也是我一直敬重跟欣赏的人,按理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老师,但是这幷不代表您可以随意否认我,我近期的作品风格确实有变化,可是这不表示这幅画没有变化我就不是冷清秋,您可以算是画界的权威,您的一句话甚至可以决定一个画家的命运,我希望您可以慎重。」

这番话看似合理,却在指责蒋老先生是在信口开河,根本没有真凭实据证明自己不是冷清秋。

蒋老先生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责,脸上有些不好看,但是到底是业界的泰斗,该有的肚量还是有的,不与她争辩,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你模仿的确实很像,甚至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你有一个地方疏忽了,这是你唯一的败笔。」

他说的是「唯一」,可见假冷清秋的模仿达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连沈清澜都好奇地看向了蒋老先生,他真的看出来了?

「什么?」假冷清秋下意识地反问。

蒋老先生指着沈清澜画的右下角,「就是这个签名。」

假冷清秋皱眉,觉得这个老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当初她模仿沈清澜,模仿的最像的地方就是这个签名,她自认任何地方出现问题也不会是签名。

已经有聪明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对准了两幅画的签名位置,其他没有抢到先机的记者未免扼腕嘆息,然后一边感嘆同行太狡猾,一面将镜头对准了沈清澜和假冷清秋。

蒋老先生指着那个签名,缓缓说道,「冷清秋写字有个习惯,她的清字写得时候喜欢连笔,但是最后的那个勾却往往会忘记,这一点因为是连笔签名,很多人其实幷没有注意。」

此话一出,沈清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没想到这位老先生还真的是发现了,她原以为这一点要她指出来才行呢。

蒋老先生的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把两个签名做了对照,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微小的不足,这里是冷清秋的画展,自然不少冷清秋之前的画作,仔细一对比,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大家再看向假冷清秋的目光就变了。

「没想到长得(挺t ng)好看的,竟然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q ng)。」

「何止是不要脸,简直厚颜无耻,刷新了做人的底綫,要是我,肯定不敢出现在人前,可是她倒好,不仅出现了,还倒打一耙,说沈小姐假冒她。」刚刚还在指责沈清澜的人立刻把矛头对准了假冷清秋。

「我就知道像沈小姐那样的(身sh n)份是不会干这种事(情q ng)的。让你们不相信我。」刚才维护沈清澜的人此刻则是一脸的骄傲,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q ng)。

假冷清秋哪里知道自己竟然是败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事实已被曝光,她再解释也不过是多余,而她也没打算解释,看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上,悄然离开了现场。

事(情q ng)结束得太快,她原本以为丹尼尔和冷清秋根本没有证据,即便揭露出来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结果,事(情q ng)的发展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假冷清秋打了一个电话,「我被揭穿了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有做好。」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假冷清秋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慌,她似乎想求(情q ng),可是也许是知道求(情q ng)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最后出口的只有一个「是」字。

离开前,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臺上被众心拱月围绕的女子,绝色的脸上也没有因为被大家认可而浮现的喜色,依旧是一脸的清冷。

沈清澜,我记住你了,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而在遥远的国度,一座豪华庄园的主卧内,男人扔了手里的电话,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猩红的液体沾在他的唇边,他伸出舌头((舔ti n)ti n)了((舔ti n)ti n),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小七啊,你还是这么的让我迷醉。」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画展现场,等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假冷清秋早已消失无踪。

在场有很多的媒体朋友,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想要采访沈清澜,沈清澜看了一眼丹尼尔,丹尼尔立马会意,过来挡在沈清澜的跟前。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听我说,我们家清秋是个低调的人,平(日r )里幷不喜欢出现在媒体面前,这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次是清秋的首次画展,重点应当是她的画,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没毛病。

能来到这里的记者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丹尼尔这话的意思,纷纷表示这次的报导他们会好好写,镜头也转向了展厅里的画。

「澜澜,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连自己的家人都瞒着,你说,这次要不是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你还打算瞒着我们大家多久?」沈君煜走过来,瞪着沈清澜,表(情q ng)很有些凶神恶煞,但是眼睛里的喜意和骄傲却是遮也遮不住。

沈希潼也走了过来,不(阴y n)不阳地开口,「妹妹倒是隐瞒得好深,你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当初她来家里做客,你为什么不揭穿?」

沈希潼虽然从沈清澜就是冷清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可是想明白了之后,她心中的怒火却猛地高涨,尤其是想到自己当着沈清澜的面说自己跟冷清秋的关係有多好,多亲近,现在想来,指不定沈清澜当时心中有多鄙视自己呢,也许还在心中嘲笑自己。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原本沈清澜只是成绩好一点,样貌好一点,其他的方面都远远不如自己,可是现在呢,在自己还没有出名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青年画家,甚至作品还得了国际大奖,享誉中外,反观自己,不过是在京城有些小名气,跟沈清澜的成就比起来,根本没有可比(性x ng)。

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让沈希潼咬碎了一口银牙,沈清澜,你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家世,为何还要抢走属于我的光芒?

「沈希潼,你胡说什么?」沈君煜脸一沉,看着沈希潼的视綫中透着寒意。

虽然他也责怪沈清澜瞒着家里人的事(情q ng),但是沈希潼这(阴y n)阳怪气的话却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沈老爷子正好走过来,听见了沈希潼的话,眸色一沉,「希潼。」

沈希潼对上沈老爷子的视线,尤其是在看到跟在沈老爷子(身sh n)后的楚云蓉不赞同的眼神时,心中猛然一惊,却又一凉,微微低下头,「对不起,爷爷。」

沈老爷子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沈清澜,温和地开口,「澜澜,陪爷爷去看看你的画作?」

沈清澜点点头,上前扶着沈老爷子,傅衡逸站在沈老爷子的另一侧,离开前,沈清澜冷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希潼,才刚刚受过教训,这么快就忘记了?

沈希潼对上沈清澜的眼神,想起那(日r )在卧室的(情q ng)景,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爷爷,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沈清澜低声开口。

沈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拍拍孙女的手,「你这么优秀,爷爷骄傲都来不及,哪里会责怪,现在爷爷可是又多了一个跟那些个老头炫耀的资本。」

沈清澜听了不(禁j n)莞尔,这个爷爷,对她总是无限的包容。

沈老爷子驻足在一幅画面前,看着画上的人,神(情q ng)一怔,眼底划过一抹哀伤。沈清澜抬眼看去,才发现这幅画画的是沈(奶n i)(奶n i)和沈老爷子在花园中散步的场景,两位老人白髮苍苍,却携手在花园中散步,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

画上的(日r )期是去年,这是沈(奶n i)(奶n i)出院之后沈清澜画的,当时画完之后,本想将画送给爷爷(奶n i)(奶n i),可是后来(奶n i)(奶n i)去世了,沈清澜心中悲痛,就把这幅画忘记了,谁知却被丹尼尔拿到了画展上。

「爷爷。」沈清澜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沈老爷子眼中那抹哀伤消失的很快,但是沈清澜还是看到了,她知道沈老爷子是想起去世的(奶n i)(奶n i)了。

沈老爷子笑了笑,看着画中携手散步的俩人,眼神温柔,「澜澜,等画展结束,这幅画能送给爷爷吗?」

沈清澜点点头,「好,这幅画本来就是为爷爷(奶n i)(奶n i)画的。」

「你画的很好,你(奶n i)(奶n i)要是能看到这幅画,一定也会很开心的。」沈老爷子说道,他平(日r )里幷不喜欢拍照,所以跟亡妻的合影少之又少,妻子去世以后,他还为此后悔过,现在看到这幅画,心中多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婉婉,我们的孙女很优秀,比你我想的还要优秀,你在天上看着,是不是也很欣慰?

「希潼,你刚才过分了。」沈谦神(情q ng)严肃,淡淡开口。

沈希潼低着头,「爸爸,对不起,我刚才就是太激动了,妹妹她明知道那个女人是假的,可是她却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她的声音委屈,甚至一些哽咽。

沈谦轻嘆一口气,「希潼,这里到底是大庭广众,有什么话不能到了家里再说?现场还有那么多的媒体记者,要是让人拍到,又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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