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围着傅衡逸转了转,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早就知道傅衡逸身材好,昨晚见识过后,更是清楚这身家居服包裹下的身材是怎样的肌理分明,蕴藏着极强的爆发力。
「给我做模特吧?」沈清澜开口,眼底兴趣盎然。
倒是傅衡逸,看了她一眼,「你会画画?」
家里的阳臺上确实摆放着一个画架,但是傅衡逸从来也没有见她画过,就以为是她摆放着做装饰的。
沈清澜笑了笑,当是默认,「不乐意?」
「为夫人服务,乐意之至。」傅衡逸微笑,跟着沈清澜进了书房,这才发现阳臺上的画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搬到了书房里,他的手放在衣服的下摆,「需要脱光吗?」裸着画,他是不介意的。
沈清澜脸颊一热,瞪了他一眼,这个流氓,傅衡逸眼底闪过一抹遗憾。
傅衡逸按照沈清澜的指示坐在了沙发上,沈清澜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画架前面,拿起了画笔。
这是傅衡逸第一次见到沈清澜作画,眉眼沉静的模样,透着岁月静好的味道,他看着她,专注的,温柔的;她盯着画板,认真的。
沈清澜画的是油画,并没有那么快结束,她也不要求傅衡逸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变。
其实这样的等待很是无聊,只是傅衡逸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缱绻,偶尔,和沈清澜四目相对,俩人会轻轻一笑。
这样的沈清澜退去了那一身的防备与戒心,还有清冷,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十一岁的小姑娘。
临近傍晚的时候,沈清澜才放下画笔,傅衡逸起身,「画完了?」走过来,目光落在画板上,一怔。
画板上是一副油画,色调幷不浓郁,清新的浅绿色背景,似乎是一片山坡,大片的青草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的休閒装,一条腿弯曲,手放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则是随意地伸在那里。
他逼着眼睛,一隻手盖在眼睛上,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从侧脸上可以看见他立体的五官和高挺的鼻梁。
不远处有一颗大树,树枝上坐着一个女子,此刻正专注地看着草地上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赫然就是傅衡逸,而这个女子,则是沈清澜。
「这幅画我明天拿去装裱,然后挂在书房里。」傅衡逸说道,伸手想要去拿这幅画,沈清澜拦住他,「这幅画还没有干,先放着晾干吧。」
傅衡逸见画中未干的墨迹,收回手,任由沈清澜将他拉出来书房。
而傅衡逸没有看到的是,在这里副画的下面,还有另一幅画,不似刚刚那副颜色清新,这副画上是大片大片的黑色,占据了整幅画的五分之三,只有画的一角还留有一块白色,似黑暗中透出的曙光。
大片大片的黑暗中,有一隻手,从地上伸出来,縴细的,苍白的,这是一隻女人的手,那隻手上,还有鲜红的血迹,和斑驳的伤痕,它向一个方向努力地伸着,似乎在勾着什么。
顺着这隻手的方向看去,可以看见一隻大手,小麦色的,掌心有着薄茧,那隻手的背后,是一片光明。
画的右下角,是浅浅的两个字--救赎。
他是她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