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拿着的含光剑,大概是她所有剑之中最华丽的一把。那银製镂空的剑鞘之上,雕着繁复无比的花纹。
那冷艳无瑕的面容,像是笼罩着一层微光,叫人不敢正视。
陆金华从钟月珏的美貌衝击之中堪堪回过神来,不由得暗暗怎舌。
大师姐一改平时清冷素淡的装扮,简直不像是来比剑的,反而像是供奉在神龛之上,供人参拜的神仙姐姐,装扮得格外的华丽。
骚包的很,骚包的很。
不过,神游天外的陆金华眼尖地发现了钟月珏装扮的一处违和之处。
那就是,对方那高高竖起的发髻之上,居然隻放了根简单的黑檀木簪子。
虽然那一头如云雾如瀑布般的秀发,就算是插根筷子,也好看得紧。
不过那样简单粗糙的木簪子,多少有一些配不上钟月珏这样绝顶的美人了。
陆金华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略微看了几眼,就准备离去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对于可怜的梁浩天打工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离开之后,钟月珏一招便将梁浩天的剑挑飞了出去。
那一式惊天动地的剑招,将擂台直直地劈出了一道口子,划成了两半。
“我服了大师姐,我真的服了。”在钟月珏随随便便使出的剑招之下,梁浩天脸色煞白,身子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他的道心摇摇欲坠,濒临崩溃。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台下刚刚还在沸腾的众多弟子,刹那间都鸦雀无声。
当对方略略强过你的时候,这时候心性颇高的人都会萌生了战意,想要超过对方。
而对方远远强过你,是你这一辈子也难以望其项背的时候,心性好的会坚韧前行,心性差的就差直接道心崩溃了。
“跪什么!”钟月珏走到了他面前,呵斥一声,“站起来!”
梁浩天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滴落在地,他哑着声音说:“大师姐,我真的服了!”
“你错了。”钟月珏负手站在那里,扫视了一群弟子,声音严肃,“我们练剑,从来都不是为了战胜谁,仅仅只是用这条短暂而脆弱的生命,表达对天道的敬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钟月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就算是天之骄子,也会遇上比她更惊艳卓绝的天才!而就算站在了巅峰,照样难逃时间与气运衰退的磋磨!”
“你站起来!”钟月珏的剑直指梁浩天,呵斥道,“想要赢,先得把腰杆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