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些小小的耻辱,不提也罢。
这不就算自己作死到了大师姐的雷区,不也没有什么事吗?
大师姐就是个嘴硬心软, 纸糊的老虎罢了。
她的心里隐隐有几分窥破了旁人都不知道的真相的小得意。
“你不知道吧, 今早还没天亮, 柳师姐就被大师姐唤起来, 罚去练剑了。”说到这个秋煜明的眼前,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柳蔓莞那副哭丧着脸的表情,想起对方描述的那副场景。
大师姐来寻她的时候,像是刚刚沐浴过了, 发尾微湿, 长发用一根木簪, 随意的簪在脑后, 眉宇间却压着一股躁郁之色。
她的周身笼罩在寒意之中,本就淡色的嘴唇更是没什么血色一般。似乎是在什么寒凉的地方久久呆过, 又像是欲求不满, 强压着一股子燥火。
总之,吓死个人。
“我心惊胆颤, 知道是东窗事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赶紧向她请罪。”
“她罚我在那门大比之后,去后山的那片竹林练剑,不砍完不准回宗门。”
“我寻思着那里有上千棵的竹子,这个真是个苦差事。”
“可那个时候谁敢讨价还价,再触怒大师姐啊,谁都知道她行事公平,赏罚有度。”
“谁知我刚转身要走的时候,大师姐叫住了我,不许我用兵刃。她从窗外折了根柳枝,叫我用这个去砍竹子。”
“呜呜呜,我要废了,再也画不了图了。”
听着秋煜明讲述这个离谱至极的故事,陆金华隻觉得背后一凉,蓦地生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情。
天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而柳蔓莞顶多算是从犯。
这样想来,大师姐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了自己,就不免让人心中不安,怀疑她会不会还有什么更加严酷的后招等着自己。
陆金华略一思索,又想到算了,今日不忧明日事。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大师姐居然没罚你!我以为你已经被大师姐抽死了!”知道陆金华无恙,秋煜明的语气陡然之间变得轻快了许多。
蓦地她的目光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你怎么穿着大师姐的衣服回来了?”她像是个小狗崽一般,在陆金华的怀中嗅来嗅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般,闪避了半个身子。
“你怎么了?”陆金华好奇的看着秋煜明。
“没什么。”秋煜明闷声闷气的回道。
在靠近陆金华肌肤的那一瞬间,秋煜明嗅到了浓烈至极的白茶花香气。
那香气堪称霸道。
白茶本是君子之花,气息悠远,既有茶香的馥郁,又有花香的缱绻。
可陆金华身上才留着的钟月珏的味道,哪里谈得上半点君子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