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爸妈有朋友,不过次数也少,梦到最多的就是和我男神结婚哈哈直接笑醒。”
“一般是喜欢的人梦到最多?”
“可能?因人而异吧,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越在乎梦的就越多?”
说完,程馨瞧她一脸异色,心中也颇为奇怪,随即问:“怎么忽然扯这个?”
任知欢不想再谈,便扯了些话圆过去,待转过身只留得一脸疲惫。
在那些胡乱的梦里,她想起了之前陪伴身旁的人长什么样子,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毫无疑问那就是任君衍。
多次梦到亲人确实没问题,只是如此频繁,而且内容暧昧,甚至还有不可描述的情节——她哀叹一声,难道自己渴望异性,已经到那么饥不择食的程度吗?
上课铃响起,任君衍走了进来,她的目光落在书上,直到课过一半,才敢稍稍挪眼,偷偷看向那人的脸。
梦越频繁,被遗忘的场景便愈是清晰,正因如此她才难以向任君衍提起这件事。
她只要一提,便会浮现那些记忆,曾牵紧的手、温暖安心的怀抱、缠绵不去的唇齿,随他每次瞥来的一眼、或是口中的一字一句。
迷蒙在雨中的身影,逐渐明晰,旋即告诉自己——他就是任君衍。
啊好烦。
下午的课是艰难地听下去了,所幸因有通用技术的作业,才有理由与同学留在教室里一直到晚修。
这晚任知欢难得地没整小动作,在桌上奋笔疾书,死揪着难题不放,就连课间也不曾离开座位半步。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学习的快乐,知识是如此地充实脑袋,挤压得毫无琐事留存之地。
可这般清爽,在回家时顷刻灰飞烟灭。
“愣着做什么?”
一把将头盔扣在她的头上。
“还站着,你是要在学校过夜吗?”
任知欢紧拧外套袖口,凶了一眼,在任君衍莫名其妙的视线下坐向后座。
“谁惹你了。”
“没有。”
忽略前边人的衣摆,她只是抓着坐垫,垂首看那轮子掠过的地面。
“要吃宵夜吗?”
“我要睡觉。”
“那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去吃好了。”
任知欢忍不住锤了他一记,夜色中看不清发丝下的情绪。
“真希望你以后能不这么混蛋。”
“我尽量。”
驶进浓荫道间,层层叶隙切散灯光,细碎斑驳地于人身流连,眸间微芒闪烁,他轻扬嘴角,光影作祟此景隽美,足以一眼失陷。
要是早些真能混蛋到令她讨厌就好了。
也不至于在这种梦里遇到他,让自己恶心不成喜欢不是。
躺在床上,灰蓝的天花板宛如幕布,映射她零碎心迹。
外头细微鸣笛中对面的关门声响起,她闭上眼,随困意入睡。
今夜本该如以往好眠。
可当她睁开眼时,只见四周昏黑,婆娑树影中唯有一轮冷月当空高挂。
眼角余光刹有人影闪过。
任知欢定睛瞧去,只见那人躲在一树后面,捏着悄声急急往前指道。
“前面前面!”
什么?她懵逼地顺着指示往前一看。
入眼的是匿在暗处,两颗浮有绿绿幽光的珠子。
阴风卷赫然袭来,彼时腥气浓重扑脸,那两颗绿光更甚,奔出层层林影箭似地穿风而来。
眨眼间,脖颈受热息裹挟,只见血盆大口利齿密布,模样可怖的异兽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