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对方脖子,而任君衍也避让不及,就这样把人压倒在下,好在他的手臂及时撑在两侧,彼此身体也还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吓死,差点我就毁容了。”任知欢搂着他的脖子庆幸道。
“……”这可不是该高兴的时候。
瞧他乌云密布的脸,任知欢无辜地眨巴眼,心中正奇怪哥哥怎么这回碰她似避如蛇蝎,随即一个坏念头油然而生。
她松开那绷直的脖子,任君衍大气一出就要起来,谁知两只小手转而摁在后脑勺,接着脸随其动作压了回去,旁侧就是任知欢的郁郁发香。
任君衍吓得就要抬身,可后颈又被她一手环住,即使能够起来,对拉开俩人距离也无济于事。
“来来,让妹妹我好好跟你亲近亲近,”她坏笑地拍拍对方脑袋,狠狠地撸乱他的头发,“省得你哪天痴呆把我忘了。”
“你!快放开——”
本想拿一边手臂掰开那对的爪子,但奈何任知欢也在施力,若是稍加松懈,那四指的距离便会就此不复存在。
“求饶,我就放开。”她装模作样地学道,随后忍不住开怀大笑。
在以前俩人对线尽是她吃瘪,而风水轮流转,如今也到轮到他被折腾的时候,虽觉得对方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但快乐是第一,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捉弄他的机会。
任知欢这里怡然自得,而任君衍那边又是另一番处境。
她的衣襟敞开了几分,黑发披散间的肩颈锁骨展露无疑,虚幻光景在眼前如雪花屏般影影绰绰。
他记得,昨天自己是吃上去了,所经之处是无一幸免的斑驳。
可她的颈部白润如旧,是没有丝毫被玷污的纯洁,只有他罪恶得该落地狱,妄自涂亵她每一寸肉骨。
任君衍已努力不去回想,可这无关乎道德,无关于本性,如刻意被施下魔咒,那方光洁刺痛瞳孔,旁侧的银铃笑音与脑内飞蚊般的呻吟,化作耳鸣盘桓四周令他头疼欲裂。
“喂?”等她笑完,发现头侧的人不发一语,又拍拍他脑袋,“真痴呆了?”
正想是否太过火惹他不快时,任知欢感觉对方动了一下,随之往下移了些,鼻息从耳旁来至颈窝处,温热逐渐盈满这一小方天地。
“确实,差点就傻了,”他作轻嗅状,咧开浅笑,眸色却明显地暗了下去,“因为太香了。”
“?”任知欢十分肯定,他的这幅神情自己是第一次看到。
因是初见,所以她也傻了,不知道该回什么好才能反击,而现实并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任君衍往她挨近了几分,浅浅地蹭了蹭脖颈,脉搏的跳动沿鼻尖传来,人造香还是体香?又或是二者皆有?他的吐息成团团热雾,随一言一语拍在皮肤上,融进紧缩的毛孔里。
任知欢本能地打颤,正想说别弄人这么痒,目光却定格在任君衍距离不过分毫的嘴唇,一时也忘了出声骂他,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总觉得曾体会过,但想不起是在何时。
任君衍停顿了片刻,在她出神的那时,狠心覆了上去。
“嘶!”
疼意刺任知欢回了神,她气愤地盯着盖在颈窝处的任君衍,想要挣脱开时,才发现反被摁得动弹不得,于是只得用力拍他的背。
“你是狗吗?咬我做什么!”
任君衍只停了几秒,就在任知欢的不断抓挠下松嘴,因刻意控制舌头,并没有在那处留有唾液,他瞥了眼那圈殷红的牙印,轻拧她的耳朵。
“因为味道好闻,忍不住啃了一口。”
下一秒,他又委屈地皱眉道:“可惜你表里不一,闻着香咬的臭……”
“实在难吃得很。”捏起任知欢气得鼓起的两颊,他认真清纯地给予评价。
任君衍瞧她脸色蓦地憋红,乐呵呵地松开禁锢,闭眼受下枕头砸来的一击,再睁眼时唯有房门大开,如他所料地逃了回去。
不过一会,洗手间那处传来她的惊呼。
嗯的确咬得重了些,下次再买些好东西赔她吧——眼疾手快关上房门扣锁,堵住任知欢来讨伐的唯一通道后,他转身回至躺椅,瘫坐上去。
无奈摇摇头,再抬眼时,便没了任何流气的色彩。
一早上的时间,明显缓解不了昨夜带来的影响,没了刚才任知欢的刺激,他此刻冷静了不少。
明天,明天就好了——他沉沉吁气,打开电脑便直奔游戏。
可等周日到来,一见到任知欢,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她如何赤裸求欢,到这时他又会逃回卧室,看书看不下去,只得以工作或打游戏转移注意力。
而到下午,难免得因吃饭与妹妹碰面,但经刻意做事挥霍精力后,在外头用餐时便是一心干饭,连与任知欢对话也自然了不少。
虽然还是有许些片段冒头,但再等周一来就好了,到时她与那些课业,自然会气得自己忘却虚幻旖旎,即使两三天过去还不行,也不妨继续等个一两周。
他向来不会为难自己,很快找好了立足之地。
而就在任君衍躺上床,等候入睡。
当他再度清醒时,一睁眼,就是自己平躺在床的模样。
为什么能看见自己平躺在床?那是因为正上方天花板嵌着一大面镜子,横眼一扫,可见尽是极具暗示意味的暧昧装潢——情趣酒店的标配。
这时手心有坨清凉物什,他下意识捏了捏,是极其骇人的柔软。
任君衍似是意识到什么,登时皱眉心理建设了片刻,提起勇气转眼一瞧——熟悉的五官与身姿,是和之前不同的酒气四溢,神识不清地呢喃嘤咛。
他莫不是真中了什么妖邪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