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诗柔把手里的“地狱”一书收起:“我翻了一下,他们干这事已经五六年了。”
“嗯,和我们查到的资料一样。”林海峰搓了一下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笛晚眨眨眼:“不过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和我们产生联系?”
“这就要追溯到我七八岁的时候。”艾诗柔和笛晚站起身,拉了两把椅子坐下。
十四年前
一处乡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弃婴,这个弃婴看起来甚至不到一个月大。村里人怜悯这个刚到世界不久的孩子,便商定好轮流抚养。
虽说是抚养,其实只是家家户户拿些衣物、粮食,勉强维持这个孩子活下去。
但当这个孩子五岁时,却刚好遇上荒年。村里人自顾不暇,这个孩子也被人遗忘在记忆角落里。
等到村民想起她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人们都当她是死了,寻了几遭不见踪影,也就不再记挂。
实际也的确八九不离十,没人看管的孩子走出了村子。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是走。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倒下,艾诗柔也随之醒来。
醒来的人继续着她的步伐,只是她不再怕寒冬、不怕饥饿、不怕疼痛。对外界也没什么反应,除了一副皮囊让路人驻足留步,其他也并无不同。
这种孩子也成了人贩子的目标。
她被陌生人带走时也没什么反应,顺从得让人惊讶。有人对她说话,她也不应,一双黑眸亮得吓人。
“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不是挺好的吗?不会惹事。”
说着就要把人绑上车。
她意外地反抗了,力气大得惊人。人贩子也被惹怒,几个人打成了一团。
她浑身带血地从昏死的几个人中挣扎出来。她只是略微挂了彩,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身上的血让路人不敢再驻目半分。
她又走了几年,走过春夏秋冬,原本的布鞋早已损坏得无法再穿。于是便光着脚踏在沥青、冰雪之上。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当柳丝语捡到这个孩子时看到的便是她光着脚、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物的模样。
衣服上的血迹早已斑驳,只有那双黑眸仍然明亮。
她点点头,安静地跟在柳丝语身后。
柳丝语不忍心看着她光着脚走在粗糙的马路上,便将她抱起。七八岁的孩子并不重,走到福利院也只是多流些汗水。
她被柳丝语带去洗浴,背后一大片的黑色印记才出现在视线里。
可能她就是这么被遗弃的吧
柳丝语为她换上了新的衣物,一头黑发被编成麻花辫,垂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