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跪在泥泞中,有人走在有光处,他为了报复自己的生父行贿赂之事,他却不屑珠玉坚守己任,无形中,光早已划开了他们,泾渭分明。
另一人的身影渐渐与他重合,世家的贵骨支持起同样的娇痴,连他都只能承认,真是一对壁人。
心脏发紧地不适传递到全身,陆却将自己缩成一团,仿若这样就可以抵御陌生的疼痛。
“儿啊,我告诉你,你丢弃什么东西都可以。就是不能丢掉,你这颗真心。”娘亲那早已被多年后宅生活摧残得不再年轻貌美的脸,同样在告诫她最珍贵的儿子,这个花了她一生得出的教训。
可是怎么办呢?娘亲,我已经好像丢掉了。
从母亲那回来,每每见她,都忍不住强装镇定,不叫这颗已然不受他控制的真心从嘴里或眼里跳出来。
那日见林倾珏从窗户那望他归未归家,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便叫他双脚好似踩在棉花上,找不着北了。
思及这几日林倾珏不再看向他的眼神,和自己无时无刻不叫嚣着靠近的每一寸皮肤,心好像堕入深谷,只余痛苦的轰鸣。他真是个笨蛋。
陆却恼恨地锤了锤自己脑袋,为何总忍不住去试探那人有几分真心。
便仅是游戏又如何,只要能呆在她身边,不就是了。陆却竭力让自己忽略第一次听议亲二字,那涌上喉头翻江倒海的酸涩。
他曾想过在逃离陆家之后,要回到娘亲朝思暮想的大草原,看那里盛开的花和野蛮生长的草,终年不化的雪山与自由飞驰的骏马。
可当爱上林倾珏的那一刻,他已经不再有自由的权力。理智和爱欲撕扯着他,以势均力敌的力道要把他拉成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