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芳怔怔地看着雁回,其实这个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人总是存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自己还有赢面。
可是眼下这种局势,就算真的“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对她来说,所谓的“赢”,不过就是挽回了丈夫,胜过了外面那个女人。可破镜难圆,就算勉强拚在一起,裂痕也不会消失了。何况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这次闹赢了,下次还是继续闹吗?
可她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闹了。
试探
佩芳心头一片混乱。
其实这些她都已经想过了,只不过雁回说得更清晰、更有条理、也更能够断绝那一点侥幸心理而已。
所以她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又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只是说了实话。
或许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说这些话,也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在这样的混乱之中,她抬手抚了抚小腹,忍不住问,“那你觉得,要怎么做才算及时止损?”
雁回确实没打算干涉别人的婚姻,但既然对方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就觉得可以多说几句,“那取决于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佩芳不由沉默了。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让金凤举浪子回头吗?可是她心底的裂痕已经出现,不可能就这样毫无芥蒂地接受他。离婚吗?彻底与金凤举和金家决裂,这个念头确实出现过,可她似乎也没有做好准备。
更重要的是,离了婚之后呢?她想不出自己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更不知道,该如何安顿腹中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似乎都充满了重重顾虑。
在她的犹疑之中,雁回继续说,“在我看来,结果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采取了无效的行动,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然后眼睁睁看着一切不受控制地自行发展;一种是采取了有效的行动,将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至于结局是离婚还是不离,并没有分别。”
佩芳听到这里,不由愕然。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的两个结果,要么离婚,要么继续维持婚姻。可是听雁回的意思,离婚只是“结局”,却并不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