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艺下意识舔舔唇瓣,才发现自己嘴唇干得不行,像几天几夜没喝过水的拾荒者。
“穆森。”恰好缺一个开口的契机,她眼珠子转了转,理直气壮地指使他,“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话音刚落,床边的人形雕像才有了些动静。单人病房里一应俱全,他转身拿了个纸杯,去门口的饮水机那倒了杯水,把纸杯递给她。
徐思艺一喝,温的。
她的记忆里,这家医院的饮水机只有冷和热两个选项。
被窝里的那只手不动声色蜷了蜷,徐思艺边喝水边分神看他,一杯水见底,他仍没有要开口的迹象,她有点懵,搞不清他想做什么。
徐思艺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穆森不动就她来动。她伸出那只没扎针的手,盯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精准无误地捉住,往自己这头扯。
穆森脸上闪过短暂的愣神,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遭。失去重心的同时,他手掌下意识撑住她身侧的床垫,上半身压低,猝不及防床上的人四目相对。
“徐思艺。”
他迅速直起身,喊她的名字。像是想告诫她什么,沉沉的话压在喉咙口,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僵持片刻,只剩无尽的沉默。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徐思艺小声嘟哝,索性人已经躺在这里,她眼一闭,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你给我等着。这次期中考可能来不及,期末考,期末考我一定会超过你。”
“……”
没有得到回应。
徐思艺心情顿时不太痛快,睁开眼:“你怎么不回我话?”
“你就这么想赢吗。”
安静良久,穆森轻声说。
想赢到,要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要么什么都不做,纵容自己一落千丈,要么拼了命去做,把自己送进医院。
少年低下头,轻吸了口气,或许是徐思艺的错觉,他的声线有些抖。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