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刺眼了,晃得人眼睛疼。杜言艰难地举起胳膊挡住眼睛。无声地啜泣着。
又是这样,还是吊着一条命。死也死不痛快。
“杜言啊。”张星弘皱眉,“我认识啊?怎么了?”
“没什么。”许应加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回了家依旧是放心不下,打了电话问张星弘:“他跟程私诺什么关系?”
“程私诺是他金主,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儿了。这两年你不在国内,不知道也正常。”张星弘靠着栏杆,啧啧道:“这位可是老牌了。跟着程私诺时间最久的一个,刚上大学没俩月呢,就成了包养户了。我估计程私诺睡都睡出感情来了。”
“今天zr宴上他还带的杜言呢……操,你是不是碰见他了?”张星弘这一拍脑瓜子想起来了,“怪不得你一回来就追着我问程私诺杜言呢……哥你老实交代,想干嘛?”
许应加含糊其辞:“看着眼熟。”
“是该看着熟。”张星弘点头,“没记错你俩一样大。同一年的。哥你今年23吧。他也是,好像那个最近,刚过的生日。不是说人类对和自己同龄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吗。”张星弘扯得头头是道。
许应加被逗笑了:“别瞎说,没有这种吸引力。”
张星弘也笑了:“哈哈哈哈,哥你要真看上了,还是趁早转移注意力吧,程私诺护食护得最紧了。总感觉那人多少带点疯批。”
许应加笑容淡了些:“……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星弘偏头想了想,“不过杜言还真不是自愿的。听我们一个圈里导演说,杜言刚上大学就不知道怎么,一个新手小白啥也不知道就签了经纪公司当艺人。那个经纪公司打着名头说能让他出国发展。他可能是想红吧。条约都没看,直接签字了。杜言条件也好,生的好看,那公司生掰硬套给他凑了个男团,打包说发展好了,就能把他们送国外去。”
“可是那个团里的没一个勤快人,私生活混乱,通常是杜言一带四,好不容易翻腾出一点水花儿,团里爆个黑料又被一巴掌打在沙滩上了。”张星弘语气惋惜,“杜言也是可怜人。他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据说也相当不讲理。把他和他弟弟扔出家门了。相当于他一个人打拚,还得带个弟。我估计遇到程私诺也是段孽缘。”
张星弘叹气。
“我猜测啊。他们那会团里刚好有个人犯事儿。再搞下去这团就分崩离析了。再加上他那会可能经济条件也不宽松。遇见程私诺,半强迫半自愿的。就上床了呗。”
许应加没吭声。
半晌后,许应加的嗓音里掺上暗哑:“……他,自愿的?”
“第一次可能没那么愿意。后来就不知道了。生活所迫吗。”张星弘情绪也不高了,“他也可怜。”
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杜言的第一次,是被队友送上去的。
团内老二犯了事儿,有人跟他说。把杜言送他们老板床上睡一晚。他们老板就会把这事儿压下去。
饮料里下了药。等杜言再起床的时候,身边就已经多了个男人了。
那男人生得极魅人,轻拨着他短发,诱哄道:“言言,跟着我吧。不是喜欢许应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