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示弱(2/2)

唐婉宁坐在病床边,关心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打疼你了?”她能体谅夏潮生这次重伤,睡了这么久,才刚刚苏醒过来,也许情绪不太对,所以没有跟他计较。

夏潮生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唐婉宁,对她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解释道:“不,你没有打疼我。我的意思是,你竟然都没有打疼我,你的力气也太小了,达不到惩罚的效果啊,所以让你再打一下。”

唐婉宁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责备道:“我看还好是因为纱布包的厚,才没打疼你吧。既然没事就好,我怎么可能再打你呢,你还非要疼这一下不可?”

夏潮生搂着她的手臂撒娇:“就要嘛,就要你疼我。”

唐婉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耍宝了?你是不是谁假扮的夏潮生啊?”说罢,故意去揉他的脸,“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

夏潮生捉过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柔声道:“难得在你面前示弱一回,你还欺负我。”

唐婉宁眨了眨眼,原本打算看望完夏潮生之后就和他告别的,此刻口中正酝酿的别话全都融成了一汪春泉,顺着喉咙直流而下,尽数灌进她的心底,温温热热的,让她张不了口。

示弱,似乎是一个很少真实地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词。

从前年少无知时,她就连表达情绪都是莽撞的,每次在他面前哭都是疾风暴雨的,带着命令式的要求他;而他总是傻傻地跟在她身后,替她挡刀,保护她,安慰她,默默满足她的所有要求。那时,他们都不懂什么叫做“示弱”。

后来重逢,她带着目的不怀好意地接近他,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应付她,两个人勾心斗角、逢场作戏,看似都在示弱,实际上则是谋算的博弈,各自费尽心机想让对方输。那时,示弱是他们工具,是他们博弈的手段。

直到此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算计,他为了救她重伤在床,他抱着她,真真切切地在跟她示弱,只是想要她陪着他,怜爱他,而她……又怎么舍得把告别的话说出口。她首先是一个心会跳动的人,其次才是一个共产党员。

唐婉宁心软了,软到像是在高温下无法停止融化的雪球。她默默对自己说,再照顾他几天吧,等到他的身体恢复一些了,能下床走动了,再离开吧。

facile的话:

夏潮生:早知道示弱这么管用,早该天天扮柔弱了!!

唐婉宁:事业心往后稍一稍,恋爱脑要占据上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