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妙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仿佛察觉到房间里有人,傅春聆的睫毛轻颤一下,睁了开来。
孔妙漾起浅浅的梨涡,含笑着道:“沐浴不能睡太久,奴家伺候您起来。”
傅春聆没有立刻说话,微微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向了她,扶着额头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微微张了张嘴。
孔妙没有听清楚,偏过头去做侧耳倾听状,疑惑问道:“您要说什么?”
水花四溅。
“啊!!”孔妙猛地被拽进浴桶里,水从鼻子里进去,猝不及防的呛了几口,起身回瞪男人,“你发什么疯啊?”
傅春聆只瞟了她一眼,神情冷漠如十二月的霜雪。
孔妙见他表情不善,到底有些害怕,立刻换了和颜悦色的笑容,娇声道:“王爷,水凉了,我们出去吧。”
“去哪儿?”
“去、去床上。”
“干什么?”
明明是冷若冰霜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像在调情,孔妙看着他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庞,不由略动了一点春心:“该就寝了,奴家服侍您安置。”
“今天不想做。”傅春聆僵着脸,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好像她上赶着求他一样。
“因为你不老实。”
孔妙试探的问道:“王爷还在吃池公子的醋吗?”
见男人变了脸色,知道自己猜对,孔妙刚想说话,忽然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往水中按去。
孔妙猝不及防,水疯狂的入侵到了口鼻中,人类的本能反应让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压在头上的力道仿佛千斤巨石,无论怎么反抗都没有一丝效果。
虽然傅春聆平时脾气大,不好伺候,却还不至于像这个时候一样,坏到这种程度。难怪他一直说自己酒品差,何止差,简直要杀人啊!
在她快要憋死的时候,头上的力气消失,她又可以呼吸了。
孔妙剧烈呛咳,表情惊惧。
“你说过,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傅春聆把她抵在浴桶和自己之间,眼底含着晦暗的笑,约莫喝了酒的缘故,他眼尾翘起,笑得人面桃花。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之后,你是否接过客?”
孔妙已经对他望而生畏,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怎么回答合适,又听他道:“你不愿回答,是因为缠绵过的客人多到连你自己都数不清吗?”
“没有!不、不是这样的,”孔妙十分惶遽的道,“在怡兰苑的时候,王爷的的确确是奴家接的第一个客人。”
“那池清修呢?”
“池公子他、他……我们之前是曾在一张床上躺过,但、但是……”短短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傅春聆冷笑起来:“你是不是想说,池清修是个正人君子,你们虽然共躺一榻,但什么也没有做?”
“……”孔妙冷汗涔涔,“如果奴家说是,您信不信啊?”
“本王像傻子吗?”大手抚上白腻柔婉的脖颈,稍稍用力,迫她微微抬起了头,“跟他上过床了是吧?”
孔妙差点没昏厥过去。
“池清修,”三个字在傅春聆的嘴中咬牙切齿,像要把这个名字的主人生吞活剥,“你何时跟他好上的?是在本王之前,还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