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市街总带着一点古色,虽然没有台南歷史悠久,记忆中过年时掛上一串串灯笼的模样,也算挺古调。
这几日我便带着何宇铭漫无目的在街头间晃,心里缓缓琢磨起他的话——他说他很多年没回台湾了。但这句话应该并不代表,他十年都没回来过?
「对了,你这十年间……有回来过这里?」在摊贩前等着盐穌鸡炸好,我默默开口问了句。
如果没有回来过,中文应该不会还是那么流利吧?还是或许他在那里也经常用中文说话?但如果曾经回来过……
为什么十年都不联络?
「过年的时候如果不忙,就会回来吃吃团圆饭,但都很快就回去了。」闻言,他侧头看我淡然回应,好像也一併回答了我心头的疑问。「干嘛,之前不知道是谁说不可能想我的啊?」咧嘴露出笑容,他提着香气四溢的袋子在我眼前晃,表情很得意。
我噁心地啐了声。「干,谁说要想你,噁心死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十年没消没息,还以为你在哪搭船撞冰山了。」白了他一眼,我扯了扯嘴巴,心里似乎某一块却悄悄呼了口气。
十年间,其实我曾经试图找过他。毕竟是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只是随时间流逝,渐渐的……我好像也就那么渐渐忘了他的存在。
只是当他再次出现,那三年青涩无忧的时光又好像清晰得从来不曾间断,似乎我和他不过还是当初那个十八岁的少年,还连带着心底某个封闭的记忆要一起被挖开——
「靠,你铁达尼号看太多啊?」何宇铭哈哈笑了,「放心,我要死之前一定会先知会你一声的。」
看着他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耸耸肩,然后伸手从他手上袋子挖了一块盐穌鸡。
——有些事,我寧可一辈子也不记起。
◇
「……老师,男生是不是应该就只会喜欢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