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就没事。”
余织宛说的是裴羽绛, 在来之前,她已经把昏迷了的裴羽绛亲手交给能信任的心腹,如果心腹不出意外, 裴羽绛肯定是安全的。至于家里人,由刘义芳安排也都保护起来, 暂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即使是到了现在,余织宛依旧从容、冷静,即使刘义芳知道她并不是那么胸有成竹,她们要做的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没有退路,可眼前这位语气温和、看似毫无攻击性的貌美oga才是风向的主导者。
哪怕在此之前刘义芳根本没有太注意过余织宛,她现在也不得不对余织宛重视起来,并且在这之中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嫉妒、羡慕,还是什么?
“也不知道漾漾现在怎么样了,”刘义芳走到她的身边,艰涩开口,“要她知道自己被送到的是监狱岛,现在恐怕会在船上哭吧,她会怪我的。”
余织宛没说话。
或许她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但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两人一起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倾盆大雨,刘义芳心里缠绕的苦楚与纠结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倒豆子般密集地向余织宛的耳朵里灌来。
她讲的断断续续,有时候还得去仔细回忆一下,但也完整地把事情给叙述出来了。
刘义芳的语气没怎么哽咽,眼圈却被红血丝浸染,泪水在叙述中不断涌出又干涸。说到最后,刘义芳眼神飘飘忽忽,落到了余织宛纤长的睫毛上,窥见她似乎无动于衷的表情,叹了口气,同时心里也隐约有不甘滋生。
她盯着余织宛,放缓语速:
“你很幸运,我挺羡慕你的。”
她说的“幸运”是指余织宛和裴羽绛处在同一个阵营,恋人之间能在这方面也达成平衡,其他再多的都不算事了。
刘义芳以为余织宛起码会感慨一下,但旁边人依旧淡然:
“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的。”余织宛顿了顿,“而且你已经给过她二次选择的机会了。”
刘义芳沉默了。
过了几秒,她又不死心地问:
“那如果做出这样事情的是裴羽绛呢?你……”还能这样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吗?
此话一出,余织宛终于回过头来了。
oga眉眼生得柔和,尤其是那双清透的杏眼,仿佛能承载融合世间万物带来的情感纷扰。女人的翦水双瞳让人看了难以忘怀,但同样,直勾勾盯住她的刹那,刘义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余织宛没有再看窗外,而是视线上移,看着她的眼,认认真真地回答:
“能,如果她选择走上的是那条路,我们的交集也会在一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