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底是她拥有了预知能力还是别的什么,刘义芳已经能够断定这些事都是将来会发生的事,而她的妻子现在很可能已经把水厂卖给了那些人,她不能打草惊蛇轻举妄动,但心中也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漾漾又给她打电话了,平时她很喜欢这样黏着自己,会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陈淑漾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两人是以前的同学,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情投意合,一起度过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彼此都对对方十分信任,可刘义芳现在看见陈淑漾的来电,心里并没有任何柔情。
刘义芳啪的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所以说,如果项城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要把她夫人包庇到底,这个人也就不能信任了。”
余织宛坐在副驾驶上,把窗户开了透气,冷风丝丝钻入车内,吹得两人脑子格外清醒。
想到这种可能,裴羽绛之前的好心情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本来她以为找到了项城长就相当于是找到了第三个极其可靠的盟友,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前世她是出自什么原因才会选择留下来与那些丧尸同归于尽,光从她包庇自己夫人这一点,裴羽绛就没法把后背完全交给她。
“恋爱脑真可怕。”
裴羽绛摇了摇头总结。
虽然她最近察觉出了自己对余织宛有点朦朦胧胧的好感,但绝对不至于恋爱脑到这种程度,会不顾一切地为对方隐瞒做错的事,甚至是为了她辜负一城的百姓。
最后刘义芳又做出了选择把自己留在这里有什么用,错事都已经酿成了再去替她的夫人承担后果吗?
车头在沉默中转过弯去,行驶在项城敞亮的大道上,霓虹灯绚烂的光芒一路追随着车尾灯流淌,从高速桥上经过,能看见项城街道在晚上依旧繁华的景象。
这话说完后,两人又沉默了一会,裴羽绛感觉这几天余织宛对她的态度很明显不太对劲,思来想去,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就不由觉得很委屈。
车又过了一个红绿灯,离家越来越近了,裴羽绛吸着从窗口灌入的冷风,终究是忍不住抬眼向她望去,眼底藏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委屈,嘴角也撇了下来。
“余织宛,”她左思右想才开了口,趁着这一口气,鼓足勇气把话问明白,“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说到这里裴羽绛声音小下去,“生气你发热期的时候在我家,我喊你‘老婆’了?”
“还是气我抱你去洗澡了?气我让你坐在我腿上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