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脑子一热想要追求余织宛才发问的,而是因为余织宛对“裴羽绛”的形容太差劲,她想要寻求安慰才会这样问。
虽然这样的确有些幼稚。
裴羽绛正在反思自我时,垂下来的手突兀被oga柔软的手指缠上。因为离得近,她能闻到那股让人欲醉的玫瑰香,若隐若现。
oga拽住了她的手。
余织宛的骨架比她小,但也不是身材太小,与她有过分体型差的那种oga。她的手指纤细又长,外表细腻光洁,即使小心躲避着,在不经意的摩挲碰撞中裴羽绛还是发觉到了,余织宛的指腹、指缝并非是表面上那样柔软。
她的中指和食指的指腹都有茧,已经被磨软了,十指相扣时与裴羽绛的肌肤抵着,有温腻的触感。
裴羽绛的这双手握过无数磨损的兵器,也为战场上受伤的将士们做过简单的急救包扎,因此能感觉出来,余织宛的手并非是因为常年握笔或是握武器所致。
可一个并不从事军事行业的oga,为什么掌心会是这样的触感呢?
余织宛的皮肤柔滑,手背光洁,与她指尖相扣时还在状似不经意地摩挲,于裴羽绛的掌心轻柔画圈。虽然是beta,但毕竟是美人在侧,裴羽绛从不觉得自己必定能与柳下惠相较,又见美人白皙脸颊上红晕散开,立即解释道:
“我是直女。”
beta就与寻常世界的男女无异,裴羽绛说自己是直女,意思当然就是性取向与女性无关了。
她本以为余织宛会收敛回去,谁知oga变本加厉,竟是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裴羽绛怕伤害到她,连忙顺着余织宛的力道向下,生怕oga从轮椅上摔下去。
“你非得强调自己是直女干嘛,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握握手怎么了?”
余织宛仿佛对她刚才的那一句很是不满,在裴羽绛的耳边吐气,能闻到隐约的玫瑰香,于深秋的风里肆意扑洒在脸颊上。
“不过——”
尾音再次上挑起来时,余织宛话锋一转,施加在裴羽绛脖颈上的力道渐渐加大,差点就将女人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裴羽绛这个姿态毫无形象可言,可怜兮兮地双手撑住扶手做最后的挣扎时,oga的声音就贴着她的耳朵再度响起。
她问:
“好巧啊裴小姐,你和小鱼一样,也是beta直女?”
裴羽绛脑袋无声嗡嗡震荡,隻觉得从脸颊到耳根无一不热,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沸腾着热油的滚水里,满脑子只剩下——
尴尬。
实在是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