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织宛刚刚推开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香水味。
她推着轮椅往前去了一段,就发现家里明显变样了。
自从跟柳焕然住在一起后,这个房子就没干净过。破碎的酒瓶、纸巾乱七八糟的,丢在地上的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品、针管,空气中信息素的气息浓到让人不得不戴上防护口罩再屏住呼吸。
但今天的房间应该是被打扫整洁了,她一路走过去畅通无阻,不需要再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杂物。发现柳焕然没再像个疯狂的泰迪一样拆家,余织宛有点惊讶,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不喜欢空气里那么浓郁的香水味,实在是呛人,于是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隻口罩。准备戴上时,就忽然听见了柳焕然笑嘻嘻的声音,带着雀跃:
“宛宛,你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嗓音后,余织宛不由握紧了手中那瓶空气清新剂。
“我来帮你回去吧?”
余织宛一个残疾人不方便回房间,每次都得慢慢摸索回去,柳焕然说的“帮忙”就是帮她推轮椅。
但她的轮椅是电动的,根本不需要人来推。
不等余织宛说话,柳焕然似乎是在她身上看出了异常,毕竟oga发热期要来临之前会有征兆。余织宛皮肤很白,脖颈与脸上的绯红痕迹就很明显,直到现在也没完全褪去,柔柔一点红晕惹起想让人将其扩散的衝动。
在柳焕然抓住轮椅时,余织宛两条纤细好看的眉头在刘海下隐约皱起,喉咙里发出隐忍的闷哼。柳焕然把她的沉默当做是默认,推着轮椅就要向里走。
“不用……”
在轮椅推动起来以后,余织宛忍住咳嗽,双手按下两侧的暂停键。她的声音不大,气喘吁吁,鬓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额角,微微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在alpha的手底显得楚楚可怜。
柳焕然好像没听见,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余织宛用力按住了轮椅暂停键,直按到骨节发白,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才勉强与对方僵持住。
神色略微苍白的余织宛抬起头来,这次声音大了点,对她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柳焕然,把我放下。”
余织宛声音清脆,音量不高,但能让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不可能再借机伪装耳背躲开不想听见的答案。
柳焕然无可奈何地停下了脚步,可依旧紧紧握住轮椅的后推手来掌握着主动权,她腾出一隻手来拨开了遮挡住脸的发丝,又揉了揉眼睛,无奈道:
“我已经听你的改好了,宛宛。之后不会再去跟那些人鬼混,她们的联系方式我都删了,之前是我不对,以后我就安心地跟你过日子,别生气了,可以吗?”
今天是周末,她上午出去找朋友有事,下午回来看见余织宛不在家,给她发消息也不理,就回去干脆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柳焕然还做了饭,问余织宛要不要回来吃,电话拨过去几秒钟就挂断了,余织宛冷淡地回了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