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头顶响起夏知韵的疑问,温予卿摇首,抬头对上在眼前放大的面孔,澄澈干净的眼眸很好地扫清了这件烦心事带来的阴霾。
不过温悦看起来已经被逼到绝境了,精神方面也有些恍惚,接连给她发了上百条信息,从恳求、辱骂到威胁,一通话完全没有任何逻辑,结果就是连人现在在哪里她都无从得知。
真的说要置之不理,还是做不到,总不能真的让人想不开闹出人命,至少看在那微不足道的亲缘关系,点到为止即可。
但是这件事不可以再让年年卷进来了。
夏爷爷和年年帮了她这么多,完全不在意这糟糕又压抑的家庭环境,可是越这样反而让温予卿越惭愧,少年人总有着傲然和自尊,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
这是她的伤疤,太丑陋、太难堪,有人会说她表面的清风霁月都是虚假的面具,其实也没错,这伤疤是她一辈子抹不掉的事实。
这样想着,温予卿给那边简单回復一句,就把手机丢在了一旁。
“只是看到一篇新闻,话题比较沉重。”温予卿接过写得满满当当的试题册,轻松地依靠进夏知韵怀里,仔细检查。
夏知韵也没有追问,怀里的体温和柔软就像是大早上消耗脑细胞之后的奖励,夏知韵呼吸间都是浅淡清幽的香气,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苏晓月和陆繁星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大早她还没吃早餐呢,这俩人先给了她一嘴狗粮。
“有错题,但是不多,一会儿要记得改正。”温予卿顺毛似的揉了揉自己肩膀上睡着的人,结果得到的是哼哼唧唧地耍赖。
“咳——”
实在看不下去两个人腻腻歪歪,苏晓月冷不丁地出声,“不好意思,这个家里还多了两个人呢。”
夏知韵根本就没有回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所以你可以现在离开。”直到苏晓月出现在视线里,才意外又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不可思议地拔高音调。
“你这是要去约会?!”不是吧,跟旁边那个?
眼看着连温予卿都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好奇,苏晓月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白嫩的耳垂出现一抹可疑的桃红。
苦练多年的舞蹈沉淀下来的气质优雅矜贵,但是平时在学校里往人堆里一扔就看不到了,因为这家伙总是喜欢默默地缩至一角,称不上沉默寡言,但是受到打击以后那份自信还是消磨了。
精心打扮以后外出嘶,在夏知韵的记忆里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现在枯萎的幼苗却又焕然新生,白皙剔透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和明媚。
夏知韵默默把视线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繁星。
这人倒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卫衣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鸭舌帽和口罩备得整整齐齐,只露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
“你谈恋爱以后满脑子就只剩下约会了是吧?”虽然她也想,但是现实离理想还是有一定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