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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仅是一对恋人,也是一对战友。可却在支援任务中双双出事,尸骨无存。

悼念, 慰问,在医学界轰动一时,很快却销声匿迹。

而带领他们前去的那位导师,在疫情已经无法控制, 救援队几乎没剩几个人的情况下,毫发无伤地回来。

闭口不言究竟发生了什么,坚持称俩人俱是染病身亡,享受着所有的, 不属于他的声誉和讚美。

“小朋友,哭有什么用, 太过突出是会召来厄运的。”

那个人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又似乎是不屑, 在一个孩子面前野心渐露。

本该恪守医者仁心,却被名利蒙蔽了双眼。

那一年,温予卿生了一场大病,休学一年,父母离世,被婶婶数骂着灌药,害怕又强忍着疼痛去包扎不小心摔下楼梯磕到的伤口,学会拄着拐杖走路,自己照顾自己。

会哭的小朋友真的再也不哭了。

温予卿突然笑了,“不过晚上睡觉还会偷偷哭,有时候哭着哭累了就睡着了。”

“甚至有一段时间还会去恨我爸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做医生,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如果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在那一次的救援里,恐怕会让千千万万个家庭支离破碎。”

虽然由于经济落后,无人帮助,现在的情况依旧称不上乐观,但是他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他们没有错,能成为他们的女儿,我也应该很骄傲才对。”只是童年的记忆终将成为一生的伤疤。

夏知韵双目失神,视线逐渐模糊,从一个十八岁的旁观者的角度,她都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才七岁的温予卿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该有多绝望,现在却还能笑着说出来。

连好好生活都是问题,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哭呢?

“年年,你不要哭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温予卿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夏知韵反而哭得格外难过,泪水从眼角无言地滑落,被温予卿安抚着温柔地拭去。

夏知韵认同温予卿最后的话,只是她还蛮自私的,如果是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她一定不会同意让他们用生命去换别人的生命的。

失去亲人的痛苦,她难以忍受,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那你呢?你学医也是为了成为像叔叔阿姨那样的人,对吗?”

温予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的动机,或许并不纯粹,小时候耳濡目染,看到父母和当地人的合影,看到濒危的生命再次焕发生机,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是对生命的挽救和探索。

但她也带有着功利,她的父母不该这样不清不楚地含冤而终,而且,在边远的d洲地区,还有很多孩子,不该再经历一次她曾经经历过的离别。

她要去做的事,可能是真的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的,这个念头太过强烈,早早生根发芽,难以动摇。

她不断靠近夏知韵,渴求着,又不愿真正地确立关系。也曾因为夏知韵而想过,要不就这样放下吧,没有谁要求她必须这样做,留下来,未来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恨意和痛苦了,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