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时骤然转身,一拳砸倒骆少虞。他的背撞在金属扶手上,在楼梯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动静。
“说中了对吧,”骆少虞的唇边挂上讥诮的笑,“口口声声说要报复,到头来,三言两语就被感化帮人家数钱去了!”
丁兰时松开拳头,“我有自己的安排。”
“自欺欺人的安排?”
“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骆少虞说,“毕竟,骗人的,一直都是你。”
他眯眼笑,“你说,如果我把来龙去脉全告诉梁小慵,她会怎么想?”
“他们家、她的父亲、她——”
“砰!”
又是一拳,骆少虞被掼翻在地。
丁兰时看着他。
面上的情绪依然平平,眼里却押着密布翻涌的阴云。
“你敢。”
“我怎么不敢?”骆少虞的手肘撑在地上,“她的父亲车祸,你也有一份功劳。”
丁兰时眉心微沉,“你做的?”
骆少虞微笑,“我从来不喜欢吃哑巴亏,丁兰时。这一次,是因为珑湖工地,给梁知成的教训。他私下拉资讲得信誓旦旦,出了事却想当没事人——哪里有这种好事?”
“不过,只补偿明账的方案也是你跟他提的吧。”他咧嘴笑,牙齿晃眼,“你也是帮凶——”
他没说完,又挨了丁兰时一拳。
这次动静太大,走廊里的梁小慵听见了。
她担心地站起身,匆匆跑去探看,“怎么了……”
“没事吧,”趔趄倒地的是骆少虞。场上只有她算朋友,便过去扶他,“怎么还打起来了?”
骆少虞抹了一把脸,撑着她的手臂站起来,“没事。”
“……如果要这么算了,也可以。”仿佛记起什么,他突然改口,视线明目张胆地指一下梁小慵,“我们说好的,我要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