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讲得亲昵。
此时与她站得极近,黑色大衣垂敞,好像真是一对年轻的爱侣。
丁兰时面无表情地转身。
电梯门拉开,白光逆渡他的侧脸。
梁小慵跟身后,看见他的左腮细微地咬合凸起。
再想细看。
他已经折身站在右侧,屈指顶亮七楼的按钮,发出轻轻的闷响-
电梯里。
周聿白问她:“你常来吗?”
梁小慵摇摇头。
“也是,”他笑,“感觉你们关系不太好。”
“……还好。”
“嗯?”
“不太熟。”她咽了咽喉咙,“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那你还给他过生日,真叫人羡慕。”周聿白轻飘飘点到他们的伤口,“我的生日在八月,你会来吗?”
梁小慵:“到时候看吧。”
“到时候我来接你。”他微笑。
丁兰时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
压抑的冷空气下沉,萦宕在头顶白色的灯光下,映在无机质的铁皮笼壁上,变作面目模糊的光晕。
电梯抵达七楼。
脚步声交错地回响在楼道里,钥匙插进门锁,梁小慵走进去,房门阖上的风打在她的发尾。
周聿白被关在了外面。
杏眼圆睁,她的目光在门与他身上逡巡几个来回,“……我不脱鞋了,就站在这里,东西帮我拿过来吧。”
“就在这里?”
“嗯。”
丁兰时站在她的身前。
沉默地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骤然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自主惊呼一声——
不大不小,恰好传到门里门外。
周聿白的声音贴着门板、贴着她的后颈,传来,像是第叁人在场的窥视,让此时的梁小慵感到极度的不安与羞赧。
他问:“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舌尖挑弄嘴唇的湿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