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
被人扑倒时掠过耳畔的风声。
灯球砸在地面,铁皮框架崩裂,扬起破碎的钢灰。
梁小慵呆呆地盯着眼前的人。
找了好久的丁兰时,不知道从哪里来,带她躲过砸下来的灯球。
她看了他好一会。
近在咫尺的脸,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胸膛起伏。但与之违背的,他的眼神很静,似乎并没有施救者该有的担忧。
梁小慵:“……你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白眼狼。”他把话送还给她。
“我才不像你,”她撇嘴,“谢谢。”
她推开丁兰时,站了起来,才发现他的小腿被一条飞来钢筋贯穿,鲜血汩汩地淌下,已经在大理石板上汇成浅浅的一小滩。
梁小慵抿了抿唇角,拨电话给了120。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很快。咚咚咚,撞得人都发软。
“你不痛吗?”她找到一个转移注意力的话题,看向他因为失血而略微苍白的脸。那上面没有痛楚的情绪,像一块格式化的显示屏。
“痛啊,”他淡淡地开口,“但是还活着,痛是不值一提的事。”
“……”梁小慵不想跟他讨论父母的事,每一次他们都不欢而散。她索性闭口不言,站在边上等救护车来。
与此同时,骆少虞匆匆赶来。
他眉头紧锁,“没事吧。”
“叫120了。”
“今天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在他的场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无异于给别人留了把柄,“他的任何医疗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梁小慵也不推辞:“好。”
-
丁兰时从手术室出来转病房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骆少虞先把梁小慵送回了家。
再回到病房,丁兰时正在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
听见开门声,他回过头。
骆少虞这一生见过很多人,上流圈里鱼龙混杂,形形色色,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一台机器的年轻人,了无生气。
他点燃一根烟,向他递了递,“要吗?”
丁兰时没答。
骆少虞了然地收起烟:“事帮你办完了,但是我要的东西需要改一下。”
“什么?”
“梁小慵。”他笑,“我挺喜欢她的。”
“随你,”他漠然地倚在床背,“等我用完,你想怎么样都行。”
骆少虞:“那你别太欺负她了。”
丁兰时动了下唇角,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