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何尝不是呢,伊莱安看着那美丽的母子,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做母亲的样子。王储殿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一定也很好看吧……
“你又走神了。”亚特沙的骏马如同疾风一般从埃里克身旁卷过,又放缓了脚步。这是第三次射偏了,明显不是他的正常水准。
埃里克这小子,从一大早起就精神涣散,心不在焉,如果不是爱弥儿非要让他单独把埃里克带出来,她有话对那小丫头说,他才懒得玩这幼稚的骑射游戏。
埃里克好像在思忖什么,没有回答。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二次心神不定,起因是……那孩子吗?
昨晚她不知道为什么,整夜都在默默流泪,他什么也不敢问,只能从身后搂住她,直到她沉沉睡去。
对于女人他向来没有太多了解。是自己太心急了吗?还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让她伤心?果然还是不该强吻她的。
想到这儿,埃里克心里更烦躁了。
“王储殿下,别顾虑太多,对于女人,最好的表白方式就是直球。”雷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他俯身一杆,就将马腿边的球一击进洞。
这家伙,老是自以为很了解女人,做出一副行家的样子。亚特沙不由得又回想起他给自己出过的那些馊主意,追妻火葬场起码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埃里克心中一动,脸却不知不觉间红了,看来真的是因为女人啊,雷蒙得意地捋了捋汗湿的额发。
陛下也是,这小子也是,一个个在这方面都毫无天份,明明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却搞得自己这么被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候,还都得靠他。
他骑马缓缓靠近埃里克,正准备要开始传授恋爱经验,被亚特沙一把揪走了。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之前我帮您那么多忙,也没见您正式感谢过……”
“你小子还真是好意思提啊……”
等到二人和其他参赛贵族们都走远了,埃里克独自伫立在马场的边缘,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对,别想太多,伊莱安她……在干什么呢?
“殿下!”银铃般清脆的女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埃里克猛然转头间,只见伊莱安娇小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马场的围栏边。
她波浪般的银色长发在明媚的阳光下烨烨闪光,一张精美的小脸如陶瓷般透明,此时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爱弥儿则笑盈盈地站在她身后。
是……梦吗?他纵身正要策马奔去,亚特沙早已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呼啸而过,赶在他前面抵达,俯身将围栏外的爱弥儿一把抱起,安放在身前的马鞍上。
“你吓到我了!”爱弥儿不满地抗议着,嘴却已经被他的吻堵住了:“你来看我?”亚特沙旁若无人般的举动令旁边的伊莱安大惊失色,可马场上的其他人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纷纷假装没有看见,策马四散走远。
她还没回过神来,埃里克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他从马背一跃而下,汗珠将他漆黑的额发沾湿,衬托得那双眸子更加清澈明朗。
“伊莱安……”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害怕自己会说错话,让眼前的少女更加不安,一时竟张口结舌。
银发的少女似乎鼓起了勇气,微笑着,朝他张开了双臂。埃里克一愣,随即将她腾空抱进了围栏。
“我太想你了,所以拜托爱弥儿姐姐带我来……”她轻轻磨蹭着埃里克的肩膀,娇弱的低语声几不可闻。
“我也是,刚才一直都在想你。”埃里克苦笑一声,将那张白皙的俊脸深深埋进她清香的银色秀发中。
“啧。“雷蒙轻叹一声,这俩呆子,总算也是有自己的归宿了。他转身发现了伫立在一旁的乌比斯,脸上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医女大人进来可好?”
“你离我远点。”乌比斯一下涨红了脸,掉转马头。
知道彼此的心意,不再遮遮掩掩,不就是恋爱最好的样子吗?看着埃里克和伊莱安相互信赖的敞开了心扉,爱弥儿娇俏的小脸上简直要绽放出姨母笑来。
“你干的?”亚特沙轻轻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下巴,微笑着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随即策马带着她,朝广阔的野外进发。
“去哪儿?快放我下来!”爱弥儿气急地喊,奈何马背太高不敢乱动。
“难得独处,就给我一次?”亚特沙俯下身,在她耳边急促地低语,灼热的气息和颤抖的声线令她瞬间涨红了小脸。“已经好几个月了,真的到极限了,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拜托了……”
亚特沙仿佛犯错的孩子般,不断轻吻着她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发出这般哀求,属实令人头皮发麻,能拿他怎么办呢?她现在是他唯一的妻子……爱弥儿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让他俩独处一会也好。
“不要太久哦……”她垂下小脸,任凭他纵马向那无人的草甸和花海深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