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宁打来电话的时候,祝愿刚洗完澡出来。
“终于接电话了,在干嘛呢?”对方先是感叹了下,而后说了句客客气气的开场白。
祝愿听到后连还滴着水的头发都顾不得擦了,警惕问道:“你想干嘛?”
“哎呀~我这不关心你呢嘛。”冉宁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昨天晚上在哪睡的呀?什么感觉?”
不提还好,一提祝愿就想起打电话这人把她的事全都告诉了祝司年。
“你还好意思问。”她冷哼一声,“我哥可全知道了。”
冉宁:“呀,是谁说的啊,嘴巴怎么这么不牢靠。”
祝愿:“演,接着演。”
冉宁讪笑了声,清了清嗓子,“先不说这个,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要说。”
“八卦吐槽的话去微信说。”
“啧,有点复杂这事,微信上不好说。”
祝愿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一旁,拿着毛巾按掉头发上的水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说:“那谁不是过两天就回来了嘛,然后胖子想在北山那个温泉山庄办个接风宴。这不刚好也考完试有几天假期嘛,天也冷了,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玩玩。”
冉宁说的很含糊很琐碎,刻意将重点转移到了去温泉山庄这件事上。
“方姝?”祝愿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
“嗯嗯,但是你要是没时间去也没事,我帮你跟胖子说声。”
祝愿却说:“去啊,干嘛不去?胖子都开口了那我肯定得去。”
冉宁懵了,“可是——”
“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了,我还没去过那个温泉山庄呢。”祝愿语气轻松,听起来心情不错也十分期待,如果忽略那条被扔到不远处沙发上的毛巾的话。
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她什么性子冉宁怎么会不知道。
祝愿这人记恩,也记仇。小时候冉宁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惹到了她,当时祝愿没什么反应,结果隔了半年就把那句话又还给了她,还特意提醒说这句话是之前她自己亲口说过的。
说句错话都能被记半天,更别说方姝当时做的事了。
“你要是想去闹事的话,劝你还是算了。前不久胖子可是接到了阿姨的电话,说是以后有活动别再叫你。”冉宁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杜惟迁给卖了。
祝愿挑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冉宁:“就前几天吧,具体的我也记不住。”
“就去泡个温泉,怎么可能会闹事呢?”祝愿笑了声,咬牙切齿道:“但是如果有人撞上来,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冉宁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祝愿没理她这句,接着问道:“大家都去吗?”
“也不是,李思茕她们就不去,你哥那边的大部分人也不去。”冉宁说着顿了顿,“本来舒舒她们也不想去的,但如果你要去的话,估计她们也会去。”
宜淮的二代圈子就这么大,玩得好的自成一派。李思茕那边是瞧不上方姝做的事,祝司年那边也不喜欢方姝,只有几个跟杜维迁玩得好的会给面子。
有的人玩的花玩的脏,可藏的好,也不会跟圈子里的人起冲突。唯有方姝,抢人男朋友还带到明面上炫耀。抢谁的不好,抢的还是祝愿的。
这件事过后,虽然祝家兄妹都没说什么,但方姝却在圈子里被边缘化了。
女生们觉得她今天抢的是祝愿的男朋友,明天保不齐抢的就是自己的。男生们则是因为祝司年和其他女生们的缘故,自发地去避嫌。
唯有杜维迁把她当女神,锲而不舍地想让人重新回到圈子里。
冉宁想到这更气了,骂道:“你说杜维迁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就喜欢上了那种人。”
“从小长大的交情还比不上他跟方姝那三年同学情,真就一见色忘友的小人。”
祝愿听着听着就笑了,调侃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啊?”
“我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祝愿摸了下半干的发梢,“行了挂了,到时候时间定下了记得跟我说声。”
在准备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刻,冉宁问她:“确认一下,你现在已经不喜欢那谁了吧?”
?心脏蓦然地急速跳了几下,祝愿眨了眨眼,“你指谁?”
冉宁松了口气,“没谁,挂了吧,明天见。”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又重回了寂静。
祝愿照旧抹上发膜,包起来,等待时间,拆下,冲洗,吹干……
这些步骤她早已得心应手,但或许是因为吹风筒的声音太吵了,心中总是莫名觉得烦躁。
需要发泄。祝愿想着,将吹风筒放回原位,拿起了身体乳。
本该在等头发干的间隙就涂上的,但那会在跟冉宁打电话。
房间里太安静了,从挂断电话开始,祝愿就一直回想着冉宁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她知道冉宁在说谁。
还能说谁,季清呗,在她这儿能跟喜欢扯上关系的只有季清了。
“啧。”
祝愿烦躁地抹开手臂上的身体乳,平日里觉得好闻的香味在此刻闻起来却格外腻味。
腻的她难受,腻的她想要去做点什么。
于是祝愿给陈述拨了个视频电话。
祝愿随手将手机靠在枕头上,盘腿坐在床上抹身体乳,等待对方接通。
等的时间有些久,对方一接通祝愿就语气不善地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接。
“在洗澡。”
屏幕里的少年头发湿润,领口处沾了点水,是最好的证据。
祝愿不情不愿地“噢”了声,勉强放过他。
“有事?”陈述的态度很冷淡,仿佛之前抱着她操的人不是他一样。
祝愿心情本来就不好,现下就更糟糕了。
她连客套都懒得客套,开口就是一句:“自慰给我看。”
陈述愣了下,对她那命令的语气也有点不喜。
“前天才操过你,现在又开始发骚了?”陈述可不惯她那大小姐脾气。
祝愿之前在床上听他说自己水多都能羞到紧紧咬着他不放,更别提这种话了,一听到耳根就泛起了红。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吊带睡裙,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为了扳回一城,祝愿趴在了床上,直起身子展露出领口里的春光。
那双嫩乳出现在镜头里,压在床上看不见顶部。可陈述清楚那乳尖的颜色,也知道只要稍稍舔弄揉捏下,她就会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嘤咛。
陈述垂下眼,不让自己的目光聚焦在她胸上。
能控制住眼睛,却没法控制住身体的反应。祝愿看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下,便知道他肯定已经硬了。
“不是都操过我了吗,怎么看个胸还能硬啊?”祝愿故意刺了他一句。
陈述觉得她这人也怪有趣的,明明羞到耳朵都红成一片了,却会为了还嘴硬生生把奶子露出了给他看。
“既然硬了,那就自慰给我看。”
大小姐再次下达了她的命令。
陈述抬起眼,漂亮的眼睛就这样隔着镜头望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沾染了欲色,连声音都变得暗哑了起来。
“等价交换。”他说。
祝愿脸刷一下就红了,她哪里会自慰啊,顶多就涂身体乳的时候揉揉胸。
陈述看出了她的犹豫,故意道:“你不会?”
“你才不会。”祝愿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回了句。
不愿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祝愿重新调整了下手机的角度,坐起身往后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