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药方没问题,傅烨点了头,宫人们这才领命去了。
炉火正旺,万宁香香雾缭绕,殿内轻烟四起。
闲杂人等已被赶出去,余下谢淮近身伺候的大宫女,御医院正副院正,傅烨以及其心腹护卫。
谢淮让宫人摆弄褪去上衣,翻身俯趴在床榻上。
曲音脱去斗篷递给绿珠,把衣袖卷高一截,展开一卷布包,两排十五枚金针微光泛泛,
她一支一支抽出,全扔进酒盏里,青玉盏映着手腕,如凝霜雪。
须臾,她捏起一针,直扎进谢淮后颈。
袁院正眉心一跳,这……怎么,怎么扎到颈后?但此时他不敢多话,只是额头汗水直沁。
曲音再捏一针,目色聚于一处,指尖一轻拂,金针落下,稳稳扎进穴位之中。
水漏嘀嗒,气氛不自觉再次凝滞,所有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要把她盯出个洞似的。
如芒在背。
但曲音不受其扰,依旧手稳得很,下针又快又准。
下完三十针,约等一刻钟,她又才捏住金针轻轻搓动,用足了气劲儿,针尖旋转着吃力地往下走。
走针比不得扎第一道时轻松,针走得极慢,她弯得腰酸腿疼,没挽好的发丝从颈侧垂落,正有一缕掠在谢淮鼻尖。
谢淮虽在梦中,但不是毫无知觉。数道暖流从穴位飞窜出去,迅疾猛烈直冲四肢百骸,既是痛又是麻,没忍住一声轻哼,不多时,他“噗”地吐出一口乌血。
曲音利落收针,“好了,可以把药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