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似乎动气了,凉亭里砰得一声。
苏茉忙跑上石阶,自亭外探出个头来。
“关伱乜事?冚家产,伱嘅死烂摊呀,鬼唔望伱俾人对。”
关你吊事?死全家,烂货,早晚让人强操了。
林廷晞在骂人呢,而且骂的好脏……
青年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一手紧扣着漆红的木栏杆,身子微微后倾,跟前站了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脚边还牵了一只杜宾。
两人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林廷晞,脸色惨白,额角渗出了汗水。
苏茉从小到大都很乖,没遇上过打架的,更别提拉架,完全没经验,头一回遇上这场面,一时怔了一下,才走到他旁边,对大妈礼貌地说了句:“我帮你报警。”
她就是一没用的大学牲,遇上这种暴力场面,第一反应也就只有报警。
那大妈不知是嫌她傻还是嫌她晦气,丢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便牵着狗离开了。
她走远后,身后紧绷的青年才缓缓放松下来。
苏茉凑近他,才发现他领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脸白的不像话,睫毛微颤着,手还在抖。
“林廷晞。”她抽出纸巾给他抹了把汗,忍不住问他:“你在这做爱了?”
谁懂?
他跟一个快六十的老女人在亭子里骂了一阵,她就怀疑他出轨?
“没。”他声音有点卡,支撑着,坐直了身子。
“那怎么出这么多汗?”她不解。
林廷晞不打算把自己怕狗这事告诉她,那句“吓的”,怎么也说出口。
他只是一把抱住了苏茉,把脸深深埋进了柔软的小肚子上,耷拉着脑袋,柔软的黑发轻轻蹭过她的衣料,呼吸尚且凌乱。
苏茉原以为他要在这里发情,吓得身子一僵,后来意识到,他只是单纯地这么抱着她,没什么别的意思。
她迟疑了几秒,抬手扶在他肩上,柔柔地摸了摸他脑袋。
他就那么把脸埋着,藏进她的怀抱里,良久良久,待全世界都是她好闻的洗衣液清香,聒噪的耳鸣才渐渐安静,眼前迷乱的金星才慢慢退却。
良久,等他慢慢镇定下来,才感受到,苏茉是在温柔地揉着他脑后,声音软的像个白兔奶糖,“不哭不哭,摸摸小狗头,万事不用愁。”
那一刻,他身子猛地一颤。
头又垂下去几分,结实的手臂复又勒紧了几许。
午后过去了,初冬的风也不再燥热,苏茉任他又抱了会儿,才轻拍了下他肩膀。
林廷晞松了松力道,但没松开她。
他仰头望向自己的月亮,琥珀色的眼底沉了复杂情愫,眉宇间的阴霾尚未褪尽,声音也微沙哑,“我想要。”
“想要什么?”苏茉问他,以为他仍旧是近日那个正常的林廷晞。
但他又发情了,“操你。”
苏茉脑袋嗡得一声。
小姑娘咬住唇瓣,杏眸倏忽遮上一层雾气,忐忑道:“晚上,还约了饭。”
林廷晞没松口:“我很快。”
神使鬼差地,苏茉想起上次他那过分的行径,他已经第二次、第二次……尿在她那里了。
词汇匮乏,除了变态,她找不到第二个词语形容他。
她拒绝:“不行。”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往她衣服里钻,“可我硬了,怎么办?”
苏茉以为他想在这里,忙一把推开了他。
他身上还有一股汗味儿,因此男性荷尔蒙的气味也极重。
林廷晞扣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一个弯腰就将小姑娘稳稳地抱了起来。
她脚不着地,蹬腿也没用。
他步子很快,抱着她走了几分钟,就走到路边停着的车前,单手擎着她膝弯,摸出裤兜里的车钥匙解锁,拉开了车门。
是后车门。
这是海滨,本就圣诞节,人来人往的,就算是车里,也不安全,很容易就被别人看了去。
他也上车,关门声有点重,一只手已经捉住了那纤弱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