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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我是欠你这几句夸……你喊我什么?”
“啊!淮!”陈茵夸张地把嘴巴张成鸡蛋形状,啊字发音拖得长长的,游淮被她逗得失笑,陈茵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只瘪了的纸青蛙,塞进游淮手里,“你的纸青蛙瘪了阿淮,什么时候才能打到车啊阿淮?如果我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我性格很差怎么办啊阿淮?我会不会没有朋友了呀阿淮?”
陈茵就是故意的。
游淮不得不承认,陈茵的拉扯感实在是绝了,就这张驰有度的劲儿,皮筋厂都得聘请她去当专家。
他接过纸青蛙,偶尔抬眸看一眼有没有路过的空车,唇边带着笑,挺好脾气地回答她的问题。
“有空车了就能打到咯,你脾气又不是差一天两天,你一直都这个狗脾气,这么些年身边缺朋友了?谁不知道你是女团c位担当啊茵姐,就算你没朋友,那不是还有我么。”
无边夜色里,车辆从他们身边疾驶而过。
红绿灯变换着色彩,路边堆积的水洼倒映着城市灯火。
陈茵在他的声音中抬起头,看见他手指动作间让干瘪的青蛙重新变得胖鼓鼓,他眉眼认真地看向她,眸光里的笑意似让时间重新倒退回到燥热夏日。
他耳朵上消失的红晕如火点般注进了陈茵心里。
燎原的瞬间,游淮伸手揉揉她的长发。
“放心啦,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保证。”
小时候写作文凑字数的时候,陈茵写,时间一直走一直走,无论怎么喊它都不停留,结果还被老师标红夸奖写得不错,她那时候拿着作文去找游淮炫耀,大声朗读了一遍自己的作文后,又难得带上少女感伤问游淮,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那时候少年脸上还带着睡出来的红印,抬手却冲她比了个一。
也是如现在这样,坚定却又带着轻松玩笑口吻地对她说,放心啦,会的。
——他保证。
然后时间就好像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走到尽头。
陈茵伸手勾住游淮的小拇指。
“拉钩哦。”
鸣笛声吵嚷,公交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陈茵的裤腿。
然而这一切都不要紧,一切都没关系。
她认真看着游淮的眼睛,对他说,“你自己说的,要永远站在我这边,不许变,不然——”
威胁的话还是不要说完。
就这么藏着掖着,让他去猜。
陈茵偏着头,冲他扬眉,笑得一脸得意。
她已经完全忘了在海底捞发生的不愉快,跟歌词里说的一样,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喷射机,瞬间就从地面来到了天际。
被游淮送到家门口,她都是笑着的,树叶被晚风吹得不停摇晃,陈茵的心也莫名跟着荡漾,看什么都很顺眼,看游淮顺眼,看他背着的吉他都觉得顺眼。
她摸着吃得过于饱的肚子,站在花坛上面,张开双手让游淮看她走直线。
游淮走在她旁边,看她表演。
“我厉害吗?”陈茵问他。
游淮:“嗯,超厉害。”
“那你抬头。”站在花坛上的人停下脚步,张开的双手忽然调转方向,命令般指向他。
游淮乖顺地停下脚步,站姿松散,甚至因为双手插口袋的动作显得有些拽,额发被风吹动,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给你变个魔法哦。”
“行,你变。”
“那你先闭上眼睛。”
“干嘛?你要谋害我啊?”
“让你闭你就闭!不要那么多意见!”
“行吧。”意见很多的少年听话地闭上眼睛,嘴里却还在嚷嚷着,陈茵我对你那么好,你别害我啊,虽然这里黑灯瞎火但是监控可不少啊我警告——
‘你’字没能说完。
因为脸颊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给触碰了一下。
鼻息也随之扑在他脸上。
是嘴唇。
是一个柔软、稍瞬即逝的吻。
“魔法的内容就是——”
女生直起腰,手掌拍拍他的头,故作轻松道。
“我也会最偏袒你,无论跟谁比,我都最偏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