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她不希望别人牵扯进她的计划来,或者说,也不希望意外陷入别人的计划。
这其余六名犯人都不是笨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魔狱有鬼。白枫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是妥协?是暗中谋划?是装聋作哑?
可无论如何,白枫只有一个目的,她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做了什么。
除此之外,要她安分待在魔狱也好,处以她死刑也罢,都无所谓。
只要她还是她,还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就足够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枫照例在六点从床上醒来,洗漱完后,便坐在桌前阅读平摊好的书籍。
桌面上摆着二十本书,迭成厚厚的三摞,而那本《braneuron(大脑神经元)》被压在最下面,薄薄的一本,黑色的书封,毫不起眼。
她为什么要把这本书带回来呢?白枫用手指摩挲着手里这本书的书页,若有所思。
“嘎吱——”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白枫没回头,垂着眼,像在专注地看书。
女医生走到她身后,忽然将掌心压在她的书页上,另一只手靠在椅背,弯下腰,黑色的长发扫过她的脸颊,带着香水甜甜的味道。
她用食指滑过书页上最中间的那行字,用低沉魅惑的嗓音念道:
“tobeornottobe(生存还是毁灭)。”
白枫转头,嘴唇吻过女医生乌黑的发丝,目光对上她含笑的眼睛。
“真浪漫,不觉得吗?”女医生笑着问。
“医生有看过一部纳粹电影么?”白枫面无表情地问,还没等女医生回答,她又继续道:“人体试验真恐怖呢。”
女医生眼神微闪,随即噗嗤一笑,“一想到纳粹就想到人体试验吗?”
白枫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医生有什么事吗?”女医生身上香味浓郁,让她不由蹙眉,身子往后移了移。
“我是来通知你,又要做检查了哦。”
女医生说着,终于起身,语气恢复以往的轻佻。
白枫垂在大腿上的手指颤了一下,倏尔沉默地也跟着起身,女医生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出房门。
来到熟悉的医护室,女医生才松开了挽住她的手臂,站在金属门前输密码的同时,她闲聊似的问:“这几日你都待在宿舍里,不愿意出来吗?”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金属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