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将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我说,我说!”
芙舜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厢房,地上有个巨大的日晷,他转动墙上的机关,地下出现了一条通道。
“在,在下面……”
芙姝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
芙姝无视他的嚎叫,慢腾腾地走下去,悠声道:“哭哭哭,哭什么哭,整日就知道哭,把国运都哭散了!”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说我写封檄文给父皇,说你谋反,你说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届时,你还是那劳什子朝廷命官,王室宗亲么?”
芙舜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他无神的眸子望着芙姝的裙摆,才发现自己轻敌至此。
柔弱的兔子露出了獠牙,他才知道原来并没有什么兔子,从头到尾,它都只是一只虎狼,是一只涂了白漆的虎狼!
“我爱你啊表妹,我爱你!”
他抱着芙姝的大腿,芙姝恶心得快吐了。
“你错了,你分明最厌恶我,你厌恶我权势滔天压你一头,却又渴望我美好的肉体,渴望有一日剥去我的脊骨,令我对你俯首贴耳,臣服于你!”
被彻底揭穿真面目,芙舜怔了怔,本能地想讨好她:“姝妹,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同那些肤浅无知的贱女人不一样,你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聪明——”
芙姝打断了他:“不!谁给你的胆子擅自评价我,将我同她们割裂开来的?我是女人,我从生下来就同她们一样都是女人,她们是何模样,女人是何模样,我便是何模样!若她们真如你所说肤浅又无知,你又为何要控制她们的思想,禁止她们出门?你在怕什么?”
男人是自私的懦弱的,压迫女性生存空间的是他们,无法接受女人本性的也是他们。
“愚蠢高傲如你,你以为你这是在讨好我吗?不!恰恰相反,你并不是在讨好我,而是在贬低我,贬低女人,贬低我的根本,否认我的存在!”
“表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呵,我真是对你太宽容了,竟还妄想你这腐朽的脑袋能听得懂!”
通道那头传来几道脚步声,芙姝甩掉了他,持剑往前奔去。
通道尽头,弥空背着失去意识的荀卿,徒手劈开几根发疯的粗枝。
恢复了意识的白术在一旁解救伤者,见到通道那头又有人走来,瞬间警惕地抬头望去。
下一刻,警惕变成了惊喜:“师妹?!”
芙姝也惊讶地睁大了眼:“你们都在这里吗?!”
白术同她简略地说明了情况,她二话不说加入了战斗。
战斗中,白术抱歉地对芙姝说:“师妹,真是对不起,那日我明明察觉到不对劲了,却还是为了享乐妥协了……”
“不,师姐,我才要同你道歉,那日我丢下你一个人,你会不会很害怕?”
“是有一点,不过呢,比起害怕,师姐更担心你会出事,师妹,等咱们从这出去后,你能好好同我解释的话,我便原谅你……哎呀,其实不解释的话我也会原谅你的啦……”
芙姝嘿嘿一笑,空出一只手挠了挠头:“真的吗,师姐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