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石榴裙下(2/2)

一滩静水被薛燕歌搅得波涛汹涌,谢衍耳尖的红蔓延到脖梗,谢衍终于透出自打拜相以来第一抹情绪,愠怒。

薛燕歌却笑了,银铃般悦耳。

她觉得自己兴许是被妒火折磨的疯了,否则怎能笑得这般离谱,尚不知心底某处坏得彻底。

闹,索性就闹,闹得鸡犬不宁,她日子不得好,旁人也别想顺心,暂且畅快闹一回,再做打算。

又听门外又尖又细的鸭嗓高喊“皇上驾到”,不曾想那狗东西抽什么疯竟去而復返,薛燕歌提起裙摆无声说道:“谢大人,躲进来吗?”

两人对峙,谢衍在最后一刻折下腰藏入裙摆中。

红杏出墙,她也会啊。

厉沉渊冕冠已摘下,额角血迹半乾,自然落坐在她前方,拧着眼窝,一改凌厉态度难得心平气和说道:“我们谈一谈。”

用的不是皇后与朕,而是我们,多么讽刺,为一个黎霜霜做到如此地步,不惜拉下脸面,只为尽快与心中白月光团圆。

谈什么薛燕歌自然明白,饱满娇嫩的脚掌踏在谢衍大腿上,薛燕歌微微倾身,勾起手指示意厉沉渊靠近些,然后啐他一脸口沫子。

“陛下不去包扎,赶着回来莫不是嫌伤口不对称,还想再让臣妾砸一次?”

天底下敢在厉沉渊面前闹腾的,也只有薛燕歌一人了。

新帝出生低贱,行事却风雷厉行,一上任大刀阔斧斩好几颗逆臣头颅,贪墨舞弊一律死刑,宁管什么高门大户,违者即斩,群臣碍着其背后有手握重兵的将军府做后盾,也不敢当这出头鸟反抗。

这一来一往,砍着砍着,伴随暴君名头而生是朝堂上清廉公正,直至现在金龙殿前仍有一条洗不清的浅红血迹,群臣各个缩着脑袋做人就怕被暴君砍头。

薛燕歌敢如此对待厉沉渊,也是仗着身后有将军府,虽然现在她与将军府几近决裂,但再怎么不济也是将军府女郎,真到绝境家人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倘若他敢动自己半根寒毛,那是兔死狗烹鱼死网破,这帝王也宁想当了。

在她获得奇书前她会这么想,如今静下心反思,自己嫉妒的模样真当恐怖,甚至到想拉上全天下百姓陪葬。

厉沉渊这人虽然狗,但在他治理之下乃是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和乐。

前朝君王喜战,纵是胜仗连连,国内民不聊生,百姓过着几斤秤两卖儿鬻女食人肉的苦生活。

薛燕歌冷静下来,她可以厌恶狗男人,但万不能走到鱼死网破的境界。

但打几下、骂两句还是可以,先戳戳他嵴梁骨让她过过乾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