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感冒
party开到一半的时候,黎芙接到了周映希的电话。
在节奏紧张的香港生活压力太大,彻底放松的一群人像挣脱困笼的鸟,几个人围着喝酒,几个人热舞,音响贴着地板随着音乐起伏震动,不过他们玩归玩,但绝不越界。
挂掉电话的黎芙,趁没人注意之时,偷偷溜去了门边。
秋天夜里的海风稍微有点凉,裙子又被她裁掉了一截,刚走到院子里大腿就被吹红,裙摆也被吹得往上掀。天很黑,外面只有路灯的光亮,但她还是能看清围栏外的人正盯着自己看。
黎芙压着裙边小跑过去。
门拉开后,周映希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贺先生送了你一本关于法医学的书,是他的珍藏书籍,看来,他真的挺喜欢你。”
收下贺献霖先生的好意,黎芙微笑,“替我谢谢贺老师。”
“嗯。”周映希点点头,不过脸色看着有些虚弱,皮肤和平时的白不太同,跟着,他侧头咳嗽了几声。
本不想多问,但黎芙还是关心了一嘴,“你好像感冒了。”
面对面听周映希的声音,鼻音比电话里更浓,“嗯,有点。”
他好像在期盼什么,却没想到换来了一句冷漠的回应:那你注意开车。
周映希理解这就是黎芙的性格,不到确认关系的份上,她不会过分关心一个人,但难免有些失望。
他忽然按住了有些发烫的额头,喘气声有些重。
见状不对,黎芙推了推他的胳膊,“周映希,你是不是发烧了?”
周映希声很哑,“可能吧。”
看他这样子也没办法开车,但让他进屋又好像不太合适,在黎芙纠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别墅主人许琛的声音,他大步跨过来,见到来找黎芙的人,就是那晚何教授介绍的钢琴家,他瞬间又读懂了一些巧合。
许琛问,“怎么了?周先生你是不舒服吗?”
周映希点头,“嗯,有点感冒了。”
许琛走近了一点,见他脸颊像是被烧过的红,关心道,“你好像不是有点,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是,”周映希简单应了声,准备回车里,“不过回去的路程也不远,应该没关系,不打扰了,你们进去吧,好好玩。”
许琛却抓住了他的手臂,热心肠的说,“你这样我都担心你开到一半会晕过去,这样,你先去我家坐会儿,喝点热茶休息休息,然后晚点我送你回去。”
黎芙拎着礼物袋,两眼迷茫,完全看不懂许琛的操作。
周映希自然不会拒绝,他道谢一声,然后跟着许琛进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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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一张生脸,还是一张十分俊气的生脸,里里外外都透着上流社会的贵气,从周映希踏进门的那一刻,就引起了所有女生的围观。
许琛简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自己和黎芙的朋友。
苏妙怡见黎芙带回来一个陌生男人,瞬间燃起了八卦魂,“他是谁啊?”
“许琛说了,朋友。”黎芙把礼物带放到了桌上。
苏妙怡才不信,第六感告诉她,好姐妹和这个帅气的男人一定有猫腻。
许琛让周映希坐到了墙角边的沙发上,一身妥帖精致的黑色西服与校园party显得格格不入。
他想看黎芙,却发现她跟着许琛一同去了厨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许琛取出一只干净的瓷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黎芙。
“我没说要喝水。”黎芙一头雾水。
“不是给你的,”许琛笑笑,“我要去招呼大家,你帮我把热水给周先生。”
“……”黎芙怔住,一个反驳的字都无法说出口。
两腿刚迈出厨房,许琛笑着看了看黎芙,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
黎芙敏很聪明,她猜,许琛八成是看出自己和周映希有关系了,那么他刚刚的行为也变得很容易理解,无非就是一种没事找事做的“推波助澜”。
大家对陌生人的好奇也只有一时,议论了几句后就继续各玩各的。
坐在沙发上的周映希显得没什么精神,时不时低头咳嗽几声。
这还是黎芙第一次见到他身上有种不堪一击的脆弱感,或许是因为他的外表比一般男人白净文气,所以只要生病,就容易让人产生怜爱。
真会装。
可现在的黎芙已经对周映希有成了一套防御机制,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懂得如何用利用自己天生的温柔蛊惑人心。她随手将水杯放到旁边的桌上,“你自己在这呆会儿,我要过去和他们玩了。”
刚朝前迈出半步,黎芙的手腕就被周映希拽住,滚烫的手掌慢慢下移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沉又有一些带些粘意的沙哑,“我没骗人。”
摸到了他掌心灼热的温度,黎芙确定他是真难受,心忽然一软,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那一会儿让许琛送你回去。”
“嗯,好。”周映希乖乖地松开了手。
重新回到人群里,黎芙被几个女同学圈住,话题绕不开沙发上的男人一直,叽叽喳喳不停地问。
黎芙说真不是男朋友,她们根本不信。
一个红发女人挑起下巴往沙发边看,“那就是他喜欢你,眼睛都长你身上了。”
“有毛病。”黎芙随手拿起一杯果汁离开了是非地。
一群老同学开party而已,场地也不必布置得过于隆重,只是添置了点彩灯,让气氛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枯燥无味。
红蓝绿的彩灯一圈圈的在地上打转,周映希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在跳舞的黎芙,裙子被她剪得有点短,只要稍微抬起手臂动一动,裙摆就会朝上掀,好几次微微露出了点白嫩的臀肉,她玩起来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这些小细节根本不会注意。
占有欲像把火烧着周映希的胸腔,他恨不得把黎芙一把扯到怀里,在感情上,他就是霸道,她的满园春色只许给自己看。
他也发现自己变了。
以前看到这种刺目的画面,他会因为自己没有合理的身份,将那些难耐的占有欲压进心底,但此时的他,只要那根线再往下拉,任何疯狂的事,他都敢做。
黎芙总说,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