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坐在电线杆顶,紧张的不敢抓一下屁股。有点痒。可能是皮肤摩擦问题,也有可能是内衣和制服间蹭褶了,像被小虫叮了一口,像被叶片划了一道。越是一动不敢动的时候越痒,越是应该全身心集中注意力时越满脑子里都是这一丁点痒意。
身边的女人微笑着看你,笑的让人心里发毛。她是不用借力的,想必从未体验过跌断脖子摔断脊骨之类人类对高度的原始恐惧。
如果是漫画的话,你也想帅气的蹲在杆顶——前后错腿相贴,附身抬眼,锐利的视线与风吹开的发丝。这种了不得的造型应是配把咒具的,虽然你也用不到。无所谓,反正你只是非常丢脸的一屁股坐在电线杆上,一边担心着触电问题一边左边靠腿根的位置痒的要命还不敢动动手挠。
要是掉下去了,可不确定身边的“同伴”会不会接住你。
“看够了么?”她问你。
你想了想,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没集中注意力,请再等等。
早知道去个楼顶躺着也比现在强,最起码还能挠两把。你想。
二
最先出事的毫无疑问是夜蛾。
你挺喜欢校长的。这个世界的运转逻辑总在形式正义与实质正义间反复横跳,夜蛾是少数能在遵循程序的同时尽可能坚守实质的人。感觉上应该是位不错的老师,虽然没实际代过你们课,但给过你两个审美清奇的羊毛毡钥匙扣。
很好的人,最后也在程序里坚持实质,并为体系的污浊殉葬。
这样的结局搞不好很多年前就注定了。毕竟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便会有怎样的善终或恶果,亦或者草席裹尸罢了。
“妻子也是很好的人,但他们分开很久了。”你试着解释,“这样可能也就不会被联系到一起去,所以或许是安全的?”
家入又开始酗酒抽烟了,后辈的女生还在沉睡,咒言师还在被当作砝码关押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然后——
“他们分开行动了么,后辈们和那两个差生。”你看着女人的表情解释道,“秤和星,熊猫,还有一年生的两个小子。请别以那样的眼神看我,如果高专叁年组只有两个谈恋爱的死情侣未免也太惨了点吧?我可是最后的好学生。”
所以不受待见。
废话太多了,对方感兴趣的可不是这个。你眨了眨眼,补充一句,“实力出众擅长搏击打拳为乐。”
所以术式本身没那么重要。希望她听懂了。
“乙骨……”你眯起眼睛看了一会,“パス。现在不可能有人能赢的了他。”
才意识到,你不感兴趣的部分可能和听众正相反。“很强?”女人在空中转了半个身子问你。
“现在,最强,大概。”闭眼忖度片刻,你直视她说,“不会输,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输。”
女人笑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晃了晃,没再说话。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小学校的小孩自以为天衣无缝精心编造的谎话,会被家长一眼识破。她没明说,可这样的自作聪明注定不会有正向帮助。思考一下利弊后你承认,“本质是依靠咒力量的。但如果来栖华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小金出来,或许能查一下目前仙台结界内的排名变化,看一下交手对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