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长桌台无烟席的那三个应该是高专的孩子。
哪怕改了鲜艳的连衫兜帽,乌漆墨黑死气沉沉的厚料子、雷打不动的钉一颗大纽扣、完整覆盖保护重要内脏的制式上衣,几年过去、几代人自由发挥,校服还是换汤不换药的老样子,咒术师还是朝生暮死的送命活计。
是个温暖舒服的好天气。没酷暑当头热的人汗流浃背,没天寒地冻冷的人哆哆嗦嗦,午后隔着沿街玻璃无形投射进室内,在桌面排椅边弯折,映出一点尘埃飘动的路径。
被笼罩在柔和暖阳下的三个年轻人里,谁会死,什么时候死,又是怎样的惨死。
或者都会死?
又或者三人里存在聪明的幸运儿。读了三年高专九死一生成功熬到四年,大彻大悟两手一挥去你妈的老子不干了?
多数目指咒术师的十五六岁孩子没这么幸运。
据说至少有一半人会死在第二年。他们往往不擅长不够强也不适合战斗,他们往往是沉默不幸资质平平的大多数。那些无意义的牺牲,骸骨堆迭,垒出了所谓当代世界的基底。
愿日光普照。
挑了几块点心端过去。蹲下托腮肘支在桌面,你说算店里请你们的。
红兜帽的小孩嗷出一声感谢。看着年纪不大朝气蓬勃,总给人一种还未经咒术世界蹂躏的错觉;
板着脸少年老成的那个也挺有意思。不确定有没有凹造型的目的,杯子里的咖啡无奶无糖黑到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