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越秋白决绝道。只要能换来云芜绿的去向,别说三鞭,就是三十鞭他也受得。
“好!”赵嘉禾也不再多费口舌,扬起手,用上了十成的力道,将越秋白抽翻在地。
鞭子割裂了衣料,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濡湿了衣料。
越秋白倒抽一口气,咬住下唇,强逼自己清醒。
手撑于地面,他挣扎地起身。
“还来吗?”赵嘉禾问。
“来!”越秋白不假思索地回。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放弃。
赵嘉禾冷哼一声,又落下一鞭。
“啪——”
又是一道血痕生于后背。
越秋白的手指曲起,指甲抠入青石板中。
他咬牙直起身子,仿若苍松翠柏,绝不曲折身骨。
“你已经受了两鞭,如今现在放弃,我会以功名富贵补偿你。”
越秋白转过首,眸光幽冷:“赵嘉禾,并非人人都爱荣华富贵,尤其是这建安城中犹如镜花水月般的迷人富贵。”
“扬州刺史,你想当吗?”赵嘉禾悠悠问道。扬州刺史掌管整个扬州事务,此前由他们的父亲兼任。
“少废话,打完第三鞭,告诉我云芜绿下落!”越秋白斥道。
“越秋白,你有骨气。我成全你。”赵嘉禾挥鞭。
“啪——”鞭子落于越秋白一步之遥,在地面打出一道浅痕。
她收起鞭子,睨视道:“这是第三鞭。”
越秋白一怔。这第三鞭竟然被赵嘉禾打空了,看来她手下留情了。
“你可以去燕楚前线寻着她。”
“好。”他踉跄起身,被赵嘉禾丢来的一颗丹药砸了个正着。
“穿肠草的解药。”
越秋白塞入嘴中,丹药在舌尖化开,是橘子的清香。
“这……是橘子糖?”越秋白皱眉道。
赵嘉禾耸肩:“我送你的三碗药,只有一碗是真的。猜猜看是那碗?”
“两碗毒药,一碗断子药,既然断肠散是假的,那牵机毒多半也真不了。”
赵嘉禾朱唇微抿:“你比我想得要聪明。”
“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一碗断子散,赵嘉禾够狠。
“千里送舆图,只能证明你对父亲忠诚。你今日之举,足见你品性,但这还不够。你既然想去找云芜绿,我可以遣人送你一程。你中的断子散也并非无解,但我要你以忠心来回报我。”
“什么样的忠心?”
“去帮芜儿,不计一切代价达成她所图之事。”
“好。”芜儿所图,亦是他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