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这幢欧式别墅都会热闹一点,因为这个时间这家人会凑得比较齐。室外,佣人正在给泳池重新蓄水。
已经下午一点了,按照往常的情况,这个家的小少爷会在十一点下楼练琴,练到这个点刚好是他吃饭的时间。
而很罕见的是,这位小少爷今天都还没下过楼,连早餐都是管家送上去的。这在往常根本不会出现,他虽然个性顽劣,但很自律,对于练琴更是一年四季雷打不动。
而他今天这么异常的原因,要从一个梦说起。
他确定那是一个噩梦,尤其醒来后脑子里萦绕那个女孩的身影,甚至给她发送了好友申请。这些可怕的举动都让他确定,噩梦控制了他的大脑,他被吓坏了。
至于那个梦的细节,他躺在床上有点抓狂,特别是元乐给他发了那张裸照后,他真的要崩溃了。
是的,这个小少爷就是单响。
他记得自己在梦里欲拒还迎,还跟元乐说“不要,不要”,而元乐那张丑陋的嘴脸还笑呵呵地问他“你确定不要,那你的肉棒怎么这么硬”。
他真的要崩溃了!
醒来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内裤,他真的想死在床上。
所以今天早上,他早饭没有吃,琴也没有练,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发呆。他又鬼迷心窍去加了元乐,然后被噩梦本人发了意味不明的裸照,他认为这是一种威胁。
元乐在威胁他!
他紧张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等着这个女人给他发来要求,然后他要大骂她一顿。而他左等右等,把手机拿过来再丢开、声音开到了最大,给她设置了提醒,也没等到。
ok,这个女人很有手段。他单响什么手段没见过,不过就是比谁更有耐心罢了,他练琴这么多年,最耐得住性子了。
他把手机丢开,决定下楼吃午饭,而他的手机“叮铃”响了。
他毛都一瞬间炸起来了!
单响扭头看向手机,他站在原地不动,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想告诫自己别急着看,脚却自己走了过去。
他拿起手机,是元乐发来的,他一点也不意外。
而元乐发的是“你把余林约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他的意识就瞬间回笼了,这句话给他浇了盆冷水。
他回过了神,但晾晾元乐这种想法对他已经没用了,他第一反应是发过去:你和余林在一起?
元乐:嗯,把他约走。
单响垂眼,他打开余林的对话框,给余林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余林的声音懒散,配着若隐若现的钢琴声,显得十分惬意。
他问单响:“怎么了?”
单响靠在床边,表情冷淡,问道:“你在哪。”
“嗯……”余林微抬下巴,笑了下说,“我在和贺向羽一起吃饭。”
和贺向羽一起吃饭。
单响无声地笑了,不是两人约会,而是三人约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兄弟们已经这么开放了。
“哦,那我也去吧。”单响没有犹豫地回。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祟,他想看热闹的心情外,还有一点他并不想看透的不爽在里面。
“你在哪?”余林问。
单响走向浴室,他打开外放,把手机放在一边洗脸,说:“我在静园这边,和我爸妈在一块。”
“哦,那过来要一个小时了,这边已经吃完饭了,”余林想了想,说,“算了,我们在酒店见吧,我把地址发你。”
“好,”单响擦掉脸上的水,感觉整个人清醒不少,他清理掉让他纠结一个早上的思绪,平静地说,“那等会我到了联系你。”
通话结束了,单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眉眼锋利,但总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饰,因为他对权力争斗没有兴趣,也不希望这份争斗影响到他的艺术生涯。
他觉得自己蛮纯粹的,不管是和屠清淑取消婚约,还是对兄弟们的闹剧作壁上观,都只是希望这些不会妨碍自己,方便他更自由地追求艺术。
不过这一切被打破于花园里、烧烤亭内,他被绑着强迫以后。
这种感觉太失真,他从来没体会过。所以对于元乐,他现在一头雾水,而那个噩梦更让他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不过他现在理解了丁钊说她们不怕后果之后,丁钊又说的那句:她不需要我的保护,我们之间不是我在保护她。
他当时以为丁钊在开玩笑,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考虑了一会儿,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没得出来也没关系,他打开聊天框,跟这个女孩交流后,他会更清晰。
单响:他走了没。
元乐:走了。
单响:你发那张照片什么意思,打算以后留着威胁我?
元乐:没什么意思,早点退婚对大家都好。
单响笑了,他本来想用元乐恶心屠清淑去退婚,没想到现在反而被元乐逼着去退婚。他相当自恋地打字“你想我退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但他没发出去,都删掉了。
因为不用想都知道对面女孩会露出什么表情,他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他换了身衣服下楼吃饭,吃完他该去见余林了。
他的好兄弟们,不管承认的、还是否认的,甚至看似游离在外的,似乎都已经被牵连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