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蕉微闻风声,往王贵妃处诉烦恼。她入肇治院,缘于闰生推荐,此刻未始没有怨她误己终身之意。
闰生亦隐隐后悔。祖劭丧葬期间,不该向丽麂示威,刺激她。否则,顾及到声誉、颜面,丽麂也不至于行此无耻之事。以为忍到了头,可以吐一口气,哪知仍是时刻未到。
轻拍蕉蕉之肩,劝道:“勿忧,有你父亲护持,一个妃位总是可得的。”
蕉蕉却道:“王嬢嬢是贵妃呢,二十年冷宫滋味如何?这样的日子,我是不能捱的。我家姊妹个个要强。先,我入宫时,她们或艳羡,或嫉妒,而今失宠,再归省时,羞见她们面。”
闰生一怔,以为有贵妃名衔差可自慰,原来竟活成了笑柄。
蕉蕉意识到失言,忙道:“王嬢嬢毋恼,我是胡说的。往后宫中,还指望您多疼我呢。”
闰生笑道:“我没有恼。若听了不顺耳的实话,就恼羞成怒,那是自欺欺人。我无亲生子,与你最投缘,不疼你疼谁呢?也不要气馁。你是小荷尖角,她是明日黄花。”